「不是小孩兒了,還竟乾沒譜的事兒?」南弋白他一眼,「尼日是什麼樣的局勢,你怎麼能跑到那邊去?」
邵禹一板一眼,「你不是也去了。」
南弋瞪他,「我是職責所在,打的就是這份工。」
邵禹理直氣壯,「作為贊助企業代表,我也簽署過承諾,竭盡所能將物資送到這個世界上急需的任何角落。」
南弋被氣笑了,語氣卻冷下來,「你是出錢的,不是出力的,押送運輸有專業的人去做。」
邵禹見南弋似乎真的動了氣,他不再爭論,老實地閉上嘴巴。
但不說歸不說,不代表他被說服了。南弋知道,這傢伙主意大著呢。所以,有些事他必須說清楚,即便可能會傷到人。
南弋在心底默嘆一息,他放下雙手,挺直了脊背,鄭重道:「邵禹,我沒把你當外人,有些話就直說了,說錯的地方你擔待著。」
邵禹與之對視片刻,點了點頭。
南弋平日裡的工作幾乎是連軸轉,除了必要的工作上的溝通,他幾乎沒有什麼時間說多餘的話。長年累月下來,嘴皮子都有點兒不利落。而且,他本身就沒什麼花言巧語的天賦,此刻更無暇迂迴委婉。
他說:「邵禹,如果你的目的是做慈善回饋社會,那麼方式有很多種,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並不明智。」南弋話說得還是含蓄,其實他主要的貢獻是協調資源整合物資,這些事情在後方就可以處理。至於跟隨運輸隊親力親為,實際上,他並不能起到比司機或是工人更多的作用。一旦遭遇天災人禍,反而是個累贅。
邵禹非常清楚,所以他經過了系統培訓,他一直在努力適應和學習。即便做不到如南弋那樣不可替代,至少不要成為負擔。但這些不是核心問題,多說無益。
「要是為了其他的目的,就更沒有必要了。」南弋還是說了出來。
邵禹沉默以對。
開弓沒有回頭箭,南弋開誠布公道:「我得先跟你道個歉,當時從國內離開得確實比較匆忙,但這不是理由。是我考慮不周,我僥倖心理作祟,以為不告而別就一了百了了,是我不夠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