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的一聲,好不容易被取出來的子彈落在托盤裡,松田陣平黑著臉用鑷子夾住藥棉幫降谷零的傷口消毒, 嘴裡還不忘陰陽怪氣的嘲諷。
今天本來是他們約定見面做戲的日子,然而晚上降谷零突然打電話讓他不要過來了,要不是
他聽出了不對執意逼問他, 這個人是不是要自己一隻手去處理肩上的槍傷?
就算醫院去不得,那好歹也讓他幫忙啊, 他現在又不是沒有藉口過來。
降谷零被松田陣平粗暴的手法弄的疼的直抽氣,還真別說, 這技術的確是比諸伏景光差遠了。
可說到底這也怪不得松田陣平, 就算是警察也不會有多少處理槍傷的經驗,他和諸伏景光不過是久病成良醫。
最終他也只能無奈的捂住聽筒小聲道:「那祖宗,你好歹輕一點啊!」
他這裡還打著電話呢。
松田陣平哼了聲, 還是沒給降谷零好臉色,不過包紮的動作到底還是柔和了許多。
降谷零調整了一下狀態, 這才繼續跟諸伏景光打電話, 如果只有諸伏景光他肯定不會那么小心, 但誰讓諸伏景光叫他波本,這就說明他旁邊應該有人, 得注意一點。
可松田剛才隱隱約約的聲音和那恍若欲蓋彌彰的沉默就已經足以讓人腦補很多了。更別說因為受傷和疼痛, 讓他的呼吸比平時要亂上許多,聽起來就像是在做什麼不可言說的事一樣。
「蘇格蘭?怎麼,是想我了嗎?」
諸伏景光停頓了一下, 似是在仔細分辨對面的情況, 一直到那邊催促似的又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才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小意奉承。
直到掛了電話之後, 他周身的氣場才開始陰鬱起來,幽深的藍眸里似乎在醞釀著風暴。
等著看笑話的人都被蘇格蘭這與往常不同的樣子嚇的噤若寒蟬,誰也沒敢跳出來嘰嘰歪歪,而是集體目送他拎著槍離開。
好半晌,氣氛才終於緩和了下來。
「喂,你們說他會不會去狙了波本的小情人?」
「你別說,他現在的氣勢可真不錯。」
「就是不知道見了波本之後他會不會腿軟。」
意有所指的話讓大家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這樣就能掩蓋剛才他們被蘇格蘭嚇到的尷尬。
「阿嚏!」
一隻手臂現在動彈不得的金髮青年單手抽了張紙擦了擦鼻子。把剛煮好的面端到他跟前的松田陣平順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感受到溫度正常後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