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群英和北宮青分左右站在蕭鏡湖的身後,他倆在蕭鏡湖看向玉簡名字時,也都看到了上面的字。
楊群英面無表情的臉當場黑了下來。
北宮青則扭頭去看楊群英的表情,但什麼都沒說,她只知道,楊群英完了。
蕭鏡湖什麼都沒說,拿著玉簡下山,回紫微院。
她回到書房,展開玉簡,讀取裡面的信息。
在她眼裡,楊群英的性子有些涼薄兇殘,喜歡虐待小動物和人,為人處事不近人情,但有什麼事都是沖在最前面,有什麼危險任務也都是他主動接下來,帶人前去。因為危險高,傷亡自然也大,為此很遭人詬病,常被叫做活閻王。
蕭鏡湖細細地讀著楊群英出任務的記錄,從斬殺、傷亡、帶回來的物資,可見兇險,深覺他這些年不容易。只是溪溪特意把這個給她,還提了句慘勝如敗,顯然是這裡有她不知道或者是沒看到,又或者是疏忽了的地方。
楊群英進入書房,筆直地跪在地上,說道:「師父,您知道的,小師叔跟我一直不對付,二師叔的死,所有人都怪在我頭上,想來,小師叔也是這樣想的,徒兒不服,要與小師叔當面對質。」
蕭鏡湖抬起頭看了眼楊群英,問:「對質什麼?」
楊群英說:「徒兒想當面問問,小師叔把徒兒的出任務的記錄甩出來是什麼意思?徒兒出身入死……」他扯開衣服,露出身上斑駁交錯的傷,道:「好幾次都差點沒了命,小師叔罵徒兒死變態,徒兒認,但她要拿徒兒出任務做門派貢獻說事,徒兒不服!」
蕭鏡湖深深地看了眼楊群英,揚了揚手裡的玉簡,問:「裡面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楊群英說:「這就得問小師叔了。」
北宮青進入書房,說:「你去問小師叔?你什麼時候見過她拿沒準兒的事兒說事。楊群英,自己坦白,師父還能給你落入從輕發落,你真要把小師叔叫來對質,那是半點轉圜的餘地都沒了。」
楊群英說:「我坦白什麼?害死二師叔嗎?她是師叔,輩份高、地位高,一意孤行,我勸不住!滄溟天的情況不明,她就闖過去,我如果帶著戰部的人去,得全軍覆沒。別說打滄溟天,我們打下他們的門戶城市東海市,已然是傷亡慘重。」
他指向自己打著夾板吊起來的胳膊,又指向胸膛上的貫穿傷:「憑什麼我出生入死,要遭到萬般冷眼對待?要遭到小師叔處處針對?她沐溪甩出這個,不就是想說,我不配嗎!這次東海任務,東海市拿下來了,就因為二師叔擅自行動,算成失敗,我不服!」
蕭鏡湖深深地看了眼楊群英,把守在書房門口站崗執勤的人叫進來,說:「去請六長老來一趟。」
「是!」那人應聲而去。
蕭鏡湖對楊群英說:「你起來,衣服拉好。」
楊群英沉聲說:「徒兒就這麼跪著。」堅持不動。
北宮青輕哧一聲,小聲嘀咕:「賣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