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墓碑上不斷有水珠濺開,向四周彈射。
「站在這裡幹什麼?不冷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什麼?」
降谷零錯愕地看向身側。
一個矮了自己半個頭的白腦袋靠在他的肩上,撒嬌般地蹭了蹭他被雨水染濕的肩膀。
「好冷啊。」
「我們走吧,太冷了。」
軟軟的舌尖在發白的唇上輕輕一掃。
酸澀感漫上眼眶,眼前有些模糊,白色的身影在視線里晃了晃——消失了。
「等等......」
向前抓握的手突然被握住,熟悉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zero,你還好嗎?」
「我......」
降谷零不由自主地向下看去,卻見著兩顆水珠往下落去。
他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臉,摸到了一手的冰冷。
「我...我......」他忽然有些哽咽,滿肚子想說的話卻不知道和誰說。
他想說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好好看,性格也很有意思,對熟人很乖對外人又兇巴巴的,看著特別可愛。
他想說為什麼你這麼堅強啊,為什麼在黑暗裡藏著一點都不跟我們說,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自己扛著,直到避無可避我們才能知道那些事情。
他想說班長和娜塔莉的孩子生了,是一個男孩子,已經一歲多了,很愛笑,你肯定會喜歡這個孩子的。
還有學校的那隻母貓又要生孩子了,不願意親近人,最近撓了好多女生,你什麼時候回來管教它?
我養了一隻小白狗,很親人,很黏人,也許你也會很喜歡.......
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一條狼尾忽然掃過降谷零身側,降谷零在一片模糊中看見狼人彎下腰,從墓碑後面拎出一團白色的東西。
「是貓啊。」
降谷零接過諸伏景光遞來的紙巾,擦了臉。
被松田陣平捧在手心裡的小貓被雨水完全打濕了,趴在松田陣平的胸口打顫,試圖朝松田陣平脖子上毛茸茸的一圈爬去。
「好聰明的小貓。」
萩原研二頂著南瓜頭罩在一貓一人身上。、
「是因為有毛,所以認成同類了嗎?」
諸伏景光若有所思。
松田陣平解開脖子上的毛茸茸,把小貓包在溫暖的毛圈裡,往懷裡一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