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夢。」
「你回來了。」
「松田是笨蛋。」
一根手指落在松田陣平面前,戳了戳他的面頰。
「沒以前好看了。」
松田陣平心底微驚,眼下卻無心細想,有些慌亂地,顫抖著捧起那隻手,問:「怎麼回事?」
那隻手上滿是傷疤,燒傷遍布整隻手,甚至是每一根手指的指尖,像是整隻手都是從火里撈起來。還有一道分外眼熟的刀傷貫穿了掌心,生生破壞了掌心裡的生命線。
「已經好啦。」
對方避而不談,只是笑著,松松握著松田陣平的手,掩去手心。
「不疼的。」
松田陣平感覺有些事情不對,但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我們走吧。」
那人牽著松田陣平的手,大步走出休息室。
松田陣平靜靜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一點點從光中落入陰影下,沒來由地一陣心慌。
「怎麼了?」
對方見松田陣平沒動,偏著腦袋問他。於是軟噠噠的白髮順著動作落在他的頸側,臉側,像是羽毛一樣輕。而那雙深紅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他,像是以往一樣,平靜的,帶著信任地看著他。
那次去醫院,他是不是,也是用這樣信賴的目光看著自己?
可最後,糟透了。
松田陣平沉默半晌,問:「去哪裡?」
「不是很擔心降谷嗎?」
「他不需要我擔心,我們...我們先待在這裡。」
松田陣平從後面擁抱著面前人,雙臂攬在對方胸前,輕聲解釋著:「他已經獨自拆彈很多次了,不用我擔心的。而且我過去...也無法上手幫忙,只能看著...」
松田陣平展開自己的手心給他看。
「之前在犯罪現場,有人持刀劫持了小孩,我......」
貫穿掌心的疤痕不見了。
松田陣平愣了一陣。
「萬一這次的炸彈結構比較複雜呢?」
「萬一降谷應付不了呢?」
「萬一...」
沒等懷裡人說完話,松田陣平一把把人撈起來,整個抱在懷裡。
這樣就能看見臉了。
「你很擔心他。」他靜靜地看著那張朝思夜想的臉,腦子裡漫無目的地想著zero那張混血娃娃臉,確實比他現在這張應該滿是病態的臉更有優勢。
面前人一下子笑了,雙手搭在松田陣平肩上,反問:「陣平不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