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樂琅見無法阻止雪千重口出狂言,默默將自己縮了起來,硬著頭皮道:「謝督學,此處有我們與應願道友同行,督學儘管放心去吧,不必憂心。」
謝辭昭對她們這席話置若未聞,只是神色複雜地望著仍然在擺弄那枝花,並不往自己這邊看的小師妹。頂著她旁邊那兩個人或憤憤或驚訝的神情,她索性直接在景應願面前坐下,一副勢要在這秘境之中一跟到底的架勢。
景應願確實沒有注意到大師姐有些哀怨的眼神。
她專心致志地捏著那枝從司羨檀芥子袋最深處翻出的杜英花,疑惑道:「此花並不罕見,亦不是什麼可通靈氣的法寶,為何她要將這花隨身帶著呢?」
雪千重緊緊湊了過來,又被謝辭昭用刀柄提著拽開。公孫樂琅瞄了眼那花,隨口道:「隨身攜帶,說不定這花與其他花又有些不同,是重要之人所贈呢?」
景應願若有所思。
謝辭昭怎麼看這花怎麼礙眼。不光花礙眼,她身邊的這兩個人也討嫌得很。奈何小師妹根本不往自己這邊看,只是將花丟回芥子袋,起身道:「繼續往前走吧。」
見謝辭昭也起身跟了上來,她看著大師姐那張依舊冷淡,卻直直盯著自己,隱約有些不安與無措的臉,默默嘆了口氣。
「大師姐若想同行,便也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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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了新加入的謝辭昭,這支秘境小隊增加到了四人,也算初具規模。景應願帶著她們一路往東方行去,經過方才那件事,一直有些興致缺缺。
公孫樂琅忌諱謝辭昭,不敢再往景應願身邊湊,看著謝督學那張冷漠的臉,也說不出找道侶這三個字,只覺若真說了恐怕會有什麼可怖的事情發生,於是閉緊了嘴默默行路。
雪千重初出茅廬,尚不知曉人與人之間應該留些距離感,行為舉止在謝辭昭眼中可稱輕浮無禁忌,簡直可與柳姒衣一拼高下。在被謝辭昭第無數次從景應願身邊扯開時,她終於忍不住憤然反抗道:「我又沒有做什麼,我跟應願是朋友,只是想跟應願走在一起而已。」
謝辭昭暗含警告瞟她一眼,無奈崑崙來的白毛兔子愈發囂張,嘟嘟囔囔道:「你是她大師姐又怎麼樣,還不是偏心別人,沒看見應願都不想理你……」
謝辭昭忍無可忍,雪千重毫無忌諱,公孫樂琅見勢不妙腳底一抹油竄到了前面與她們拉開距離,景應願夾在中間感覺頭疼,忍不住伸手牽住謝辭昭的手輕輕拽了一下。
她本意是讓大師姐別忍不住真動了手,卻沒想謝辭昭原本陰沉的臉色驟然放晴,一把牽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