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望向謝辭昭,道:「人之常情而已。不過大師姐應當沒有什麼相瞞的秘密吧?」
卻沒想謝辭昭心虛地挪開了眼睛。景應願驟然想起夢境中的桃木劍,平添幾分苦澀。說不定大師姐心中真有中意的人呢……不過究竟是與自己沒有干係了。
她強打起精神,對謝辭昭道:「既然如此,我們替離垢道友保密便是。二師姐她們還在大殿等待,大師姐,我們先回去吧。」
謝辭昭不懂她神情為何忽然變得有些彆扭,見她不願多說,只好無言跟上。
二人就這樣御刀又回了主峰,來回不過耽擱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未等她們落地,便聽得大殿之內一陣吵鬧,似乎是道頗為陌生的女聲在殿內叫嚷。
待到進入殿內,景應願方看清里邊正在控訴的是位衣著富貴的前輩修士,而殿上坐著的不只有宮主,還有面色若有所思的崇靄。
見她們兩進來,崇靄的目光瞬間定在了她們身上。景應願被他盯得心中不舒服,只將目光挪去了那位正吵嚷著的修士身上。
那位修士前輩面容與奚晦很相似,此刻正抱著奚昀好一頓檢查,邊檢查邊怒斥著些什麼。奚晦則垂首站在一邊,箭被折斷了,弓倒還好好背在身上。
雪千重見她如此欺負人,似乎想要上前爭辯些什麼,卻被曉青溟悄悄拉住了手,對她搖搖頭。
景應願她二人來到殿內,恰巧正聽奚夫人一聲怒喝道:「奚晦,奚家究竟是虧欠了你些什麼,你至於對你哥哥下如此毒手,將他折騰成這樣才送回來麼?」
正說著話,她撩起奚昀的外袍,展示出那道穿透腿骨的箭傷:「你們都瞧瞧她幹得什麼好事!」
奚昀目光仍是渙散的,只斷斷續續對著奚夫人胡亂說了幾句奚晦的壞話,便又故態復萌,歪著臉說想要賭。奚夫人見狀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抬起手便要打站在一旁的奚晦。
宮主坐在殿上,神色有些倦怠。她對著曉青溟點點頭,曉青溟瞭然,揮鞭便要將奚晦卷過自己身邊來,卻沒想奚晦卻在此時飛快地抽箭張弓,直接將箭尖對準了奚昀。
她渾身仍然反射性地打著哆嗦,卻斬釘截鐵道:「你要打我,我便張弓射他。」
奚夫人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這向來不被看重,任由她搓圓捏扁的孩子竟然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此時又聽奚晦道:「你看他那樣子也心知肚明,奚昀一定還會再回去的。即便你今日打我,明日打我,結果都還是一樣,最終掌管奚家的只會是我。你那樣注重血緣,定然不會找其餘外房親戚家的孩子來充數,你現在當然可以對我動手,但是最好不要被我抓住一絲一毫掌權的機會。」
她目光如炬,盯得奚夫人不由自主放下了手,只是轉身將奚昀護在了懷裡,恨道:「真是翅膀硬了……我不當著旁人面駁你面子,回去再與你算帳!」
然而奚晦卻看出她神色的色厲內荏,痛快地收了弓,道:「我等著。」
曉青溟等著景應願那頭開口,卻見景應願輕輕對她搖了搖頭。於是曉青溟瞭然,抬眸笑道:「宮主,人我們已然帶到,方才也領過了犒賞,我們便現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