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鐘聲中欺身迎上,準備將她手中的劍蘭直接折斷,先恥笑她一番再將她扔出玉壇外。總歸不超三回合內,他想道。
見這凌花殿來的女修像是嚇傻了般杵在原地不動,他內心更加膨脹,伸手便要撅斷她手中那支看起來就嬌氣脆弱的劍蘭……奇怪,怎麼掰不動?
一股勁風襲來,他還未來得及看清金陵月是如何出手的,便覺天地顛倒,自己整個倒栽蔥似地倒在了地上!
真是奇恥大辱!
他怒不可遏,剛想爬起來教訓她,卻又聽一聲長槍破空聲,隨後而來的是脊背上鑽心的痛楚。這體修又痛又怕,發覺自己原來是被串在了她的槍頭上。她特製的槍頭幾乎將自己前後兩面整個貫穿,如此她還不罷休,竟然單手執長槍,將自己高高舉了起來!
聽著觀台之上的噓聲與嘲笑聲,他終於知道了害怕,連忙告饒道:「我錯了,我錯了!仙子,仙尊!把我放下來吧!」
金陵月抿著唇,她聽過這話,直接將蝦也似的這人卡在了蓮花壇的邊緣,隨後將長槍重重往後一收——
那男修慘叫著自半空跌落了下去,徹底沒聲音了。金陵月看也不看,將那支廢了的槍也往下一丟,隨後舉手道:「他掉下去了。」
不光觀戰修士的觀台上在鬨笑,就連來的仙尊大能中也不乏有人笑得流出了眼淚。春拂雪看著頭一名結束戰鬥的自家門生,神色沒有絲毫波動,似乎早就料到她會這樣做。
幾步開外,那位來自桃花島,身上戴著黑色珍珠的女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微微喘著氣道:「好有趣的樂子,簡直比我女兒乾的那些事情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真不敢想如若她們兩遇上會有多好玩。」
春拂雪看了她一眼,禮節性地笑了笑:「水無垠島主,久仰。」
水無垠把玩著珍珠,顯然很是高興:「春殿主,我都想把我家瓏裳送來你殿中修煉了。桃花島避世多年,竟不知你們這些州落出了這樣多有意思的新人,是我太固步自封了。」
她們這頭說著話,金陵月下了蓮花玉壇,率先飛身回了參比修士的觀戰台。其餘的人都顧不及恭喜她,眼睛全都齊刷刷看著某隻玉壇之上曉青溟與那劍修的戰鬥。
「青溟師姐占上風,」柳姒衣看得專注,「可她為何還不趁勢將那劍修的劍挑了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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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青溟看著對手的劍,再一次避開了對她手中長劍的攻勢。
她那柄羲皇鞭在半空甩出了雷霆破空之勢,卻次次都避免抽中對面那劍修的劍。曉青溟看著苦苦支撐的那女修,與她那柄顯然用了十分久,顯然只是凡品而已的長劍,心有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