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怎麼這樣小的概率都被自己抽中了?她捂著腦袋轉頭望向正向自己靠近的玉京劍門與她還算相熟的師弟,乾乾一笑:「張師弟,好巧。」
那位張師弟其實也就晚她幾年拜入門來,修為在門內也算不錯,不然也不會與她一起被選入大比。此時他正嬉皮笑臉地湊上前來,對著自己行了一個平輩禮:「公孫師姐,你可要記得我是你師弟啊。」
公孫樂琅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便聽這位姓張的師弟悄聲道:「公孫師姐,你讓讓我,讓我混過去吧,求你了。」
見她滿臉不可置信,他便也不裝同門友愛那套了,左右睨了兩眼,直接道:「我知道師尊疼你。你輸了這場,回去還能做你內定的少掌門,今後有的是機會。我不像你那般得師尊青眼,過了這遭便什麼都沒有了,少不得要在此處為自己謀接下來的前程。公孫師姐,我喚你一聲師姐,望你高抬貴手,放過師弟此遭吧。」
公孫樂琅被他這一聲接一聲的師姐砸得懵了,只覺先前教此人練過的劍陪此人參過的法都在此時被吃進了狗肚子裡去。她艱難道:「所以是你弱你有理?」
張師弟提著劍,重複道:「公孫師姐,別忘了我可是你師弟。」
公孫樂琅看著他的臉,心中無數個心念掠過,最終似乎萬念俱灰了,垂著臉道:「好。稍後你就好好瞧著吧。」
那人辨不出她神色,興高采烈地應了,與她一齊被傳送至了蓮花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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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晦捏緊了簽紙。
那張簽紙在她手中被揉搓成了粉末狀,她背上的長弓已迫不及待地煥發出盈盈靈光,如若奚家是鎮日的勛臣,那她此戰,便要做射日的新王!
真是天助我也。
她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昂起頭望向站在自己對面,有些不知所措提著長劍的奚昀。
若非天意,怎會讓她兩兄妹玉壇相見?若非天意,她怎有機會在這樣一個萬眾矚目的大好時候親自搭弓射箭——
射落這道照亮奚家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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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結束吧。水瓏裳看著面前兩眼發直的男修,指尖微微顫了顫。
銀針自她十指縫中沁出寒光,水瓏裳聽著明珠腰帶內窸窸窣窣毒蟲的爬動聲,實在有些厭倦了。她忽然覺得很沒意思,覬覦她的男人的眼珠與手腳,她實在已經收集夠了,留著也是發臭,不如伸手去攬些她真正覺得漂亮,令人看了便心生嚮往的東西——
鐘聲奏響,她瞥了眼相鄰壇上驟起的劍光,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不是所有漂亮的珠子都能進她的收藏匣的。這一顆劍光熠熠的漂亮明珠,還得由她再探查一番才行。
水瓏裳足尖點地,飛身掠起,指間三千殺人銀針如瀑般飛射而出!她衣帶飄飄,宛若神妃仙子,在極致的柔與極致的冷間,水瓏裳指尖輕輕拂過腰上明珠十八顆,只見紫氣翩然,她穿梭於毒霧之間,輕輕以衣帶扭轉了對手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