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昭看了看小師妹的方向,有些猶豫。
南華走了兩步,忽然發覺有人跟在自己身後,便回首睨了一眼。見是謝辭昭,她並不意外,只是笑道:「你有何事,不去找你師尊,反而來找我?」
謝辭昭莫名覺得這事讓師尊知道不太好——師門之內不睦,任誰想了都不可能先與自己師尊去說。
她只是遲疑了一瞬,便聽南華仙子繼續道:「可是你與你小師妹的事?」
果然是大能,料事如神啊。
謝辭昭見她已經戳破,便痛快地點了點頭,道:「敢問仙尊,做師姐妹不好麼?」
南華走在路上,謝辭昭不是參比之人,便是與她們同宿在一個宮落里的,此時便也同路。她聽過這句話,心頭有些疑惑,只道謝辭昭這樣的性子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問出這樣的話,便追問她:「何出此言?可是你與小師妹說了些什麼?」
「不是我與小師妹說,是小師妹與我說,」謝辭昭將景應願問出口的那句話在心頭又轉了幾遍,複述道,「她問我,是否此生此世都只願做她師姐——」
南華心頭激盪,停下腳步,震驚道:「那你呢,你是如何回應的?」
「我答是,」謝辭昭見她反應如此之大,有些困惑,「南華仙尊,做師姐不好嗎?」
……木頭啊木頭,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南華仙子心頭暗恨,忽然很同情景應願。不知那孩子如今是如何想的,反正如若換做是自己,定然不會與這根木頭多講哪怕一句話了。
罷了,幫人幫到底。她看著身旁背刀的女修,循循善誘:「做師姐好啊,可是做師姐你只能白日裡見到她,晚上見不到她。你是想只見她一個白天,還是想與她日夜都相對呢?」
謝辭昭誠實道:「自然想日夜都看到她。」
「可是做師姐不能如此,」南華仙子鎮定道,「想要日夜相對,只能做道侶才行。如若你是她的道侶,你不光能看她,還能與她一直牽手,甚至親吻,更甚至——」
謝辭昭後知後覺地有些耳根發熱。
南華仙子掃了那群正往殿內走的門生,見除卻那幾個眼熟的,還有那個叫容鶯笑的漂亮孩子像尾巴一樣綴在景應願身後。她隨手一指,示例道:「你看,若你不做她道侶,有的是人想做。做師姐只需要你師尊點頭,可做道侶要贏的卻是她的一顆心,二者不能一概而論。」
謝辭昭盯著陰魂不散的容鶯笑,有些混亂。先前從未有人跟她說過這些話,一時間心也亂了,只恨不得將容鶯笑擠開,換自己跟上去——
是啊,或許某時某刻的自己也是這樣想的。謝辭昭有些頭疼,感覺抓到了些頭緒,驀然想道,不是有很多東西想要送給她,很多時刻想陪著她嗎?只是那時只是想做她的師姐,而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