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整片冰封的河流驟然破冰!
那修士趕忙為自己施訣閉氣,深受重傷外加氣急攻心,他竟然一時間氣得暈厥了過去。就這樣靜靜沉進了河底。
過了兩刻鐘,他頭昏腦漲地醒來,見身處河底,身旁又無人,趕忙飛身躍起,落在了停駐在河心的那葉小舟上。
被他一震,舟上重傷暈過去的那兩人也醒轉了過來。見他還有臉回來,皆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那劍修見他們如此,趕忙急道:「我們都被騙了!我沒有搶你們令牌,是那船家——」
「什麼船家,又編些謊話來誆騙我們,我看你們就是一夥的!」
劍修百口莫辯,四處張望。然而即便他再惱再恨,那扮作船家的修士卻早已溜得沒有影蹤了。
*
景應願拋著新到手的三枚令牌,一溜煙飛出很遠。
雖然平日看她正直溫和,但景應願實則也是個果敢的狠人。畢竟放眼歷史,千萬年裡歷代帝王有功便有過,只要所求的果成了真,那麼中途的過程其實並不重要。更何況她也不算害人,這令牌拿得就是心安理得。
這方蓮花境似乎極大,她這一路御刀而過都未看見有其餘人影。既然如此,她索性慢了下來,反正加上自己一共四枚令牌,應當是夠用了。就這樣不緊不慢地繼續往前進了一段距離,景應願忽然聽見前方有人聲,於是躍下長刀,悄悄靠了過去——
紅衣白衣,手中執劍,兩相對立。
竟然是崇離垢與王觀極。
景應願屏匿了氣息。這兩人一人據傳身懷仙骨,一人乃是奪魁的熱門,這一戰定然會不留餘力。如此精彩的打鬥,無論是單純看熱鬧觀戰,還是從中揣摩她們對招時的招式走向,與自己而言都是賺了。
此時卻見王觀極拔劍直接道:「開始吧。」
崇離垢輕輕一頷首,一柄閃映著螢螢雪色光華的長劍便赫然出鞘。與王觀極所用的玄鐵色重劍不同,她這柄劍算是輕巧的,劍身上斑斑鱗紋,在拔劍的那一瞬,劍尖便衝著王觀極的面門直挑了過去——
剎那間,以她與王觀極為圓心,整片樹林中盛開的梨花頓時被這一劍送起的劍風掃落!靈力明滅,在這處陡然輻射開,崇離垢在如雪般灑落的梨花中始終緘默不語,劍法卻道道凌厲,就連劍法剛硬的王觀極都被她這一式逼退了幾步,用靈力將自己匆匆包裹了起來。
景應願的眼眸被她二人的劍光照亮,楚狂感應到這兩柄迥然不同,卻各有春秋的名劍,頓時有些躁動。她安撫地拍了拍它,看著王觀極那柄重劍橫掃過崇離垢的方向,就在前一瞬還在空中飛揚的梨花頓時被這一劍的威力湮滅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