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拿什麼融?景應願扶著雪千重坐了起來,心頭沉重。一般的火是融不了靈脈的,更未聽說過隔著肌膚將修士的靈脈燒融的說法。雖然如此,她還是將這話記了下來,畢竟四海十三州那樣大,今後多留心多問問,說不定真有辦法。
金陵月握著雪千重的手,雪千重坐起來後便將擦淨了的臉搭在她肩側。血腥味與花香味交織成一團,她懨懨地闔眼,拼命壓抑住咳嗽的衝動,輕聲道:「你不要哭。我不會死的,我還要回崑崙種花呢。」
金陵月怔然抬手,摸了摸自己不知何時也變得冰冷一片的臉頰。她全然不知自己的淚水是何時湧現的,只抿著唇點點頭,淚水砸落在她與雪千重相握的手上。
恰時有鐘聲響起,她們三人齊齊抬眼,望向這處小小山洞外高遠的青山。
景應願攥緊手中五張令牌,金陵月手中三張,雪千重一張。三十六時辰已到,在雪千重終於壓抑不住的驚天動地的咳嗽聲中,她們被傳送回了蓮花壇之上。
入耳是狂熱的吶喊聲,雪千重被金陵月與景應願一左一右攙扶著站穩,便聽見耳畔有許多人正喊著自己的名字。她還未搞清楚狀況,便被匆匆飛身過來的月小澈一把薅走了。
其餘人也被傳送回了各自的蓮花壇上。景應願掃視一圈,見二師姐她們幾人身上雖有血跡,但還算精神煥發的。也有人狀況沒有太好,如王觀極與司羨檀,渾身都血跡淋淋,一出來便飛快坐下開始盤膝運氣。
雪千重被月小澈與春拂雪一左一右圍了起來,後者將一絲靈力探至她體內繞了一圈,面色沉凝:「如若融了靈脈,恐怕你的修為與性命都保不住。如若不融,二者不保更是定數。」
想到這裡,春拂雪微微嘆息一聲:「去哪裡找這樣可融得靈脈的東西呢……」
雪千重邊咽月小澈塞給她的丹藥邊含混道:「唔,橋到船頭自然直,拂雪仙尊不要再為我憂心了。」
她將手中的令牌放在桌上,笑道:「那麼多人想來搶我的,都沒有得手。我到最後還保住了自己的令牌呢。」
說罷,雪千重面前這枚令牌懸空而起,沈菡之抬手點了點蓮花壇上眾人的身形,便見她們各自手中的令牌都漂浮起來,好教看客們都能清楚地一眼看見。
「一二三……景應願竟拿到了五枚令牌!」
「容鶯笑也不差啊,她手上有四枚呢。」
「咦,刀宗的柳姒衣也有三枚,還有崇離垢……司羨檀手中怎麼只剩一枚了?」
司羨檀眉目晦暗。如若不是這個叫做王觀極的來插手,後續還陸陸續續加入了一群人針對著她來搶她的令牌,怎會落得只搶回一枚的下場!好在放了一枚給司照檀,她輕輕舒了一口氣,她要確保照檀與自己在大比結束之前都是捆綁在一起的狀態……她不信任自司家特意過來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