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菡之刀都沒來得及拿,立刻飛身衝去了墜心崖,一把薅住正勤勤懇懇貼喜聯的曉青溟。
曉青溟轉過身,笑顏如花:「好巧,沈仙尊。」
沈菡之面無表情地指著龍飛鳳舞的橫批道:「青溟啊,這是什麼意思?」
曉青溟歪了歪頭,依舊是嬌嬈嫵媚的模樣,柔聲道:「您說這個呀。我這不是想著來觀禮的大能多,宣揚一下我們逍遙小樓的大好精神,待日後好多收些門生……沈仙尊我錯了!別打別打!我馬上讓她們把逍遙小樓改成蓬萊學宮!」
水瓏裳在崖上真情實感地嘆了口氣,與容鶯笑對視了一眼:「你看我幹嘛,改啊。」
容鶯笑被風吹得臉僵。她長長的捲髮都糾結在了一起,也顧不上梳散了,只是抬手搓了把臉,呆滯道:「早知道她們第七州的人都這樣,我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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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第七州,金闕。
「這個瑪瑙梅花杯是皇姐少時喜歡的,帶上。還有這個,皇姐宮內一直擺著的三足碧璽香薰爐,也要帶。啊,這個是皇姐用過的花鳥銅鏡……」
景櫻容親自帶著女使們將塵封已久的殿門打開,一件一件地收拾皇姐昔日喜歡的用過的或許用得上的精巧東西,片刻便裝了數十個箱匣。皇姐住過的宮落收完了,又帶人去了自己的私房收藏庫內,將裡邊所有合眼緣的東西都統統裝了起來。
她知曉修士的結契不同於凡人的嫁娶觀,也不談什麼聘禮陪嫁,卻還是憋著一股勁,不想讓姐姐的結契大典輸了風頭。她回首看了一眼直排到殿外的數百口箱匣,鬆了口氣:「暫且到這吧,剩下的讓皇姐自己挑。」
趙展顏過來時被這情景嚇了一跳:「陛下,你要搬家啊?」
景櫻容沒理她,便聽趙展顏道:「她們在過來的路上了,柳姒衣說應願道友她們要在金闕小住幾日,再帶我們一同回金闕辦結契大典。」
她話音未落,景櫻容立刻快步走回皇姐的寢殿:「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不早與朕說?」
趙展顏摸了摸頭,茫然道:「你也沒問啊……還有寢宮也不用收拾啊,等她們倆來了自行用個辟塵訣不就好了。」
景櫻容心道你沒姐姐你懂什麼,意義根本不一樣。早早收拾好寢殿等著姐姐來,與姐姐來了後自行施法術肯定是不同的。於是她又帶著浩浩蕩蕩的一隊女官們趕回皇姐的寢宮外,這裡有幾棵海.棠樹,樹旁打了架鞦韆,她們倆幼時常在此處相互推著玩。
她剛邁步進宮門,便見那架鞦韆上已經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