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葉星河面對大小有些過於參差不齊的白菜,默默嘆了口氣,覺得把池在水留在廚房裡似乎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葉星河嘆出的這口氣在她對上池在水等待誇獎的眼神時又轉了個彎,說道:「做得好。」
池在水聞言立刻笑起來,說:「我就說我其實是會做飯的。」
葉星河點點頭,「嗯」了一聲後熟練地起鍋燒油,把準備好的食材倒進鍋里。
或許是因為沾了水,白菜葉進鍋的下一秒油就「嘩」地一聲濺起來。她只是面不改色朝後撤了半步,卻意外發現自己和正燒著的熱鍋之間豎起個鍋蓋來。
順著蓋看過去才發現池在水上半身竭盡全力地朝後仰著,好像下一秒就要因為重心不穩而向後倒去。而右手卻伸出來,抓著鍋蓋擋在她身前。
動作實在滑稽。
葉星河心底卻沒生不出一分嘲弄的心思,只覺得一股暖意從心間蔓延。好似窗外的艷陽透過窗子溢進來,獨獨只照在她心間一樣。
她左手覆到池在水死抓著鍋蓋的手傷,感受到她因為用力而更加清晰的骨節硌在她掌心,而後握著她的手把鍋蓋扣在案板上。
「害怕就出去。」葉星河輕聲說。
說這話時兩人手已經垂到桌面下了,可依舊是牽著的。十指緊扣,用熱烈跳動的脈搏在對方皮膚上烙下專屬的電碼。
池在水見自己糗樣被抓包,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尬笑著替自己找補:「意外,意外,我真會做。」
葉星河見狀直接把鍋鏟塞進池在水手裡說:「那你來。」
她料想自己站在一邊看著肯定不會出太大差錯,可沒想到池在水接過鍋鏟的下一秒就往鍋里揚了大半勺鹽,沒等她來得及出言制止,兩倍於她平時用量的醬油已經躺在鍋里冒泡了。
然而等關上火後池在水夾起一塊放進嘴裡卻面不改色,還很自豪地把筷子伸到葉星河面前。
葉星河見這架勢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覺得是不是自己剛才看錯了,這會兒鍋里的東西只是看起來不好看實際上不難吃。因此就著池在水伸過來的筷子 吃了一口。
然而咬下才覺鹹的發苦,她頓了一下,才勉強咽下。不過她多少也還算是個有實力的演員,池在水甚至沒發現一點端倪。
可葉星河的下一句話卻讓池在水再遲鈍也能意識到自己的「大作」應該算不上好吃。
葉星河用下巴朝廚房外指指,說:「去吧。」
池在水點點頭聽話離開,可也只是坐在廚房外側的吧檯上,手撐著臉看著葉星河。
她其實也沒多難過。畢竟葉星河是南方人,而她生長在北方,南北差異體現在口味上再正常不過。可面上卻仍滿是疑容,眉宇間散著幾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