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發現她們之間的關係更是無稽之談,人之間的關係有那麼多種,就算瞧見她們兩個走得近些,一般人也不會朝這個方向想。況且殷錦堂堂影后,哪裡會有閒工夫來觀察這些。
可是方才殷錦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又明顯是知道了什麼的樣子。
池在水一向自詡行事周密,背後不靠著公司,得罪了這麼多人也沒被扒出真實身份。至此才頭一次陷入迷茫之中,只覺沒有頭緒。
池在水兩隻手不知不覺纏到一起了,指甲一下一下的扣著手上的倒刺。手心驀然出了層薄汗,心臟跳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池在水頭也垂的越來越低了,整個人身上仿佛籠了層灰白的結界。
哪裡出了問題呢,池在水想不清楚。
池在水思緒不由自主的跳回這件事的最開端,葉星河攔住她不叫她發的那一天。而她那時候怎麼想呢,心比天高,覺得自己可以揭露事情的真相,叫所有被蒙在鼓裡的人都看到沈無思的真面目。
然而卻完完全全沒有想到後果,或者說,池在水完全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甚至連累了身邊的人。
一向好名聲的前輩當然不會莫名其妙難為後輩,可要是此前有些淵源,事情像現實這般發展也不是沒可能。
葉星河只瞥她一眼便瞧出端倪來了,抬起手覆上池在水頭頂,笑道:「詳細說說吧。」
葉星河這會兒雖然病著,但身上顯露不出一星半點的緊張來。相反恍惚間比平時還要從容些,好像她置身事外似的。
見池在水沒說話,她又說:「沒關係的,我們一起順一順。」
池在水聞言抬起頭,視線同葉星河對在一起。嘴巴干張了好幾下,卻只說出:「對不起。」
池在水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朝葉星河道歉了,明明除開第一次,她沒有哪一次的初衷是對葉星河不利,可兜兜轉轉,惡果倒全叫葉星河吃掉了。就好比此時此刻,她無比希望因為生病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自己。
池在水話才出口,嘴卻被葉星河捂住了。池在水迷茫的正大雙眼,只看到葉星河搖了搖頭。
「我不想聽這個,」葉星河說,她的聲音比平時要沙啞些,顯得疲憊的很,「你從哪裡看到殷錦的,從頭講吧。」
窗簾半敞著,從沒有被遮擋的半扇窗戶朝外看過去,能瞧見窗外隨著風搖搖晃晃的樹影。偶爾有鳥從枝頭歇腳,又被凌冽的寒風趕走。漸漸的月亮的影子淡了,同寒風一起滾滾而來的雲把它盡數遮去了。
池在水還鬱悶著,只覺整件事情被她搞砸,連累葉星河在劇組還要受殷錦針對。不過葉星河聽完她的話之後卻笑了,手從池在水肩膀上滑下來拍在她手背上:「我知道殷錦是怎麼知道的了。」
池在水偏了偏頭,滿眼問號:「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