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人從來都愛保留著中世紀的古老建築,魯汶也是如此,她的大學就是在歐洲讀的,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像這樣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感受這裡的氣息。
她忙了太久太久了。IC數學系的課程設置很是繁重,雖然出身在鄴城的重點高中,也從小接受著統一的全英教學,但是她大一那年的數分老師是一個義大利裔,對方的英文她並不是很能聽懂,加上剛到塔橋,她對一切都有種莫名的新鮮感,對課程不是很上心。
很遺憾地,她大一掛了一科。
掛科在這種學校里算得上是嚴重的事情,如果重考失敗,趙壹笙將會面臨被要求退學或是降級的處罰。這種結果顯然不是她所能接受的,所以在8月下旬的那次補考前,她找到了一位能夠為自己補習的老師。
這位老師並不需要高昂的費用,也不要求她給予不了的條件。幾乎沒有權衡利弊,趙壹笙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再次成為了她的女朋友。而條件就是幫助她通過補考,並且獲得更高的分數。
宋喬的學制和趙壹笙不同,她是中外合辦教學,專業是非常萬金油的電氣工程,趙壹笙掛科的數分恰好也是她大一的課程。雖然她並不是一個很好的戀人,但她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僅憑著視頻和電話,當然,也與趙壹笙本身基礎不差有關係。
她通過了那次補考。
自那以後,趙壹笙就再也沒有停下來過。按部就班地上課,找實習,畢業,找工作,入職MS,實習、轉正、一步步成為FIG方向的VP,再後來,她回了國,加入高科,將這個公司帶到現在。
懶懶地看著天空,時間過去太久了,她已經不記得那時候自己強迫自己忙起來的原因了。是怕再補考還是怕被降級,還是說怕辜負誰的期待嗎?
趙壹笙不知道。
夏天的時候她曾和自己說再忍忍,結束了就能歇下了。然而現在都已經到冬天了,她的計劃只進展了一半,熟悉的焦慮情緒將她包圍起來,原本在陽光下算得上閒適的神情轉瞬即逝,她平靜到近乎冷漠地看著前方。
過了許久,轉身回酒店。
在給曾悅發了個消息交代自己的行程後,趙壹笙拎著行李前往機場,踏上前往塔橋的飛機。
西地那非這個藥的副作用很嚴重,飛機飛行時的轟鳴聲幾乎要將她的腦殼撬開,趙壹笙強忍著自己的不適,抓著從空姐那裡要來的毛毯。因為藥物作用本已經紅潤了一些的臉色,又一次變得慘白,就是額頭都有冷汗流下。
身體越是疼痛,她的意識越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