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情侶啊,是有著無親密接觸的情侶,難道自己不應該是趙壹笙除了親人外最親近的人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防備她?難道在她的潛意識裡,竟會以為自己會害她嗎?
卓舒清垂下眼睫,桃花眼裡充斥著不常見的委屈,她幾不可聞地問著趙壹笙,聲音小到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在問趙壹笙還是在問自己:「壹笙,為什麼?」
趙壹笙能夠聽到卓舒清在說話,但具體在說什麼,她聽不太清。下意識地抬眸看向卓舒清,因為呼吸不暢,她的目光並不帶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只是淡淡地向上瞥了一眼。
過分冷漠的眼神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卓舒清的自尊與驕傲上,她眼睛有些酸澀,不願在公眾場合過多暴露自己的情緒,只能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的情緒完全壓下去。
的確,此刻她還在擔憂趙壹笙的身體情況,可要她忽略掉趙壹笙剛才的眼神,她還是做不到的。那樣一道幾乎是面對陌生人的眼神,要她如何才能做到視而不見?
舔了下嘴唇,卓舒清緩緩地站起身,手掌在被剛才自己蹲下身而弄得有些褶皺的大衣上拂過,整個人優雅得仿佛不是那個剛剛從對面街角急匆匆跑過來的人一樣。
餘光瞥到不遠處圍過來的人,以及從趙壹笙背後飛奔而來的宋喬。卓舒清緩了緩心神,站在原地,瞥了一眼跌坐在地上、調整著自己呼吸的趙壹笙。
現在的趙壹笙面色隱隱已經有了發紫的趨勢,看起來很不舒服,整個人比起在A國見到時要憔悴很多。卓舒清知道,這次周易對softball下的絆子的確踩中了趙壹笙的七寸。明明在臨回歐洲前,她就已經向趙壹笙提醒了收購的最後環節,甚至將卓家的人都調過來了一部分,就是等著趙壹笙去使喚Alex,好正當、光明地利用卓家的勢力,使這次收購的進程不受過多阻礙。
為什麼不用她的人?
哪怕把自己逼進醫院也不用卓家的人,趙壹笙對她的防備就當真這麼嚴重嗎?
卓舒清的心底百味雜陳,她的手指落在一通電話上,目光微閃,頓了頓,仍舊將電話撥了出去。就算是趙壹笙清醒過來,因為這件事情和她犯渾,她也得要求這家私立醫院將最合適的醫護人員派來給趙壹笙。
微微閃身,卓舒清與醫院的領導通著話,提及趙壹笙的症狀時,她不時地回首看著仍舊坐在地上調整呼吸的趙壹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