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就快要分手了。」趙壹笙在再度睡過去前用極輕的聲音說道。
她的聲音被開門聲徹底掩蓋住,卓舒清並沒有聽清。她皺了皺眉,看到來人,坐直了身子,隨後讓重新睡過去的趙壹笙躺好。
卓舒清站直身,雙目沉靜地看著康壹竽與方新箬二人,剛才面對趙壹笙的溫軟頓失,她換上了少見的平靜寡淡,與二人問好。
康壹竽靠近床上的趙壹笙,彎下腰,看到她正一臉恬靜地睡著,隨後這才將目光落在了一側的卓舒清身上,瞥了眼方新箬,說道:「卓總,有些事情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病房內到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幾人前後腳離開,安靜的病房內又只剩下趙壹笙一人,被子下,趙壹笙的手虛虛地抓著床單,如果仔細看去便能察覺到,此刻她根本沒有睡下。
「我知道你們想要我做什麼,在尋求幫助前,我需要確認一件事情。」幾人在醫院內買了咖啡,就坐在醫院病區外的椅子上,卓舒清面對著康壹竽和方新箬二人,單刀直入地詢問,「是誰把工作電話打到壹笙這里來的?」
她這一發問,康壹竽和方新箬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那天新箬有自己的工作,一大早就去見客戶了,是康壹竽一直在醫院陪著妹妹的,可在當天的上午,她沒有收尾的項目發來確認郵件,看到趙壹笙的情況還好,她就去工作了一會。這麼一會的時間,等她回來,就得知壹笙咯血暈厥過去了。
看她們這個反應,卓舒清皺了一下眉頭,繼續道:「你們不清楚?」
「也不是。」康壹竽和方新箬對視,決定和盤托出,「高科內除了曾悅和祝施,一般人也不會把電話打到阿笙這里,曾悅當天還在處理softball的事情。」
也就是說,打電話的人是祝施。
「今年壹笙生日,我從高科的幾個零散股東和機構手上買了些高科無限的股份,以及讓我家的對沖基金公司運作了一些高科海外的原始股。」卓舒清漫不經心地在二人對面坐下,她說得很是坦蕩,似乎完全不在乎她們會告訴趙壹笙,實際上這才是她們找上門的理由,「前幾天我收到了郵件,12月30日,高科無限要召開董事會。」
「和你們透露這些有違我的行業規則,但我還是要說。高科的組織架構已經修改完成,我預計會在董事會前夕進行交付。」
康壹竽不動聲色地向卓舒清投去目光,有些意外她泄密後還如此淡定的神情。
「這個案子結束以後,我手上就沒有高科相關的項目,日後如果有接觸,我也會向集團申請利益迴避。」卓舒清彎唇輕笑,「但比起這些,迫在眉睫的事情是,董事會與項目交付,都必須有趙壹笙的身影出現。」
「以及,祝施在這時候打來電話的目的是什麼?她是否知道趙壹笙要對高科無限進行股改,是否清楚趙壹笙與天晟集團做的交易,是否站在趙壹笙這一側。」卓舒清的語速不慢,字字點在當下最要命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