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壹笙也清楚自己目前這樣說有多立不住,但她還是接著說:「你和我保證過,卓家不會找我們姐妹的麻煩。不管怎麼樣,這點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說話間,趙壹笙因為動作,吊帶有滑落的趨勢。卓舒清很是自然地將她滑落的吊帶拂上去,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她抿了抿唇。
趙壹笙全然不在意她剛才的舉動,她閉著眼睛,雙手撐在身後,甚至沒有看到卓舒清的表情。
「你不是個會受限於家族的人,只要你想選擇我,你就會將卓家的一切搞定。在那時,不管發生什麼,我只要能夠陪在你身邊就好了。如果有需要,那或許我也能夠提供必要的幫助。這就夠了。」
人類是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的,康家與祝家都已經是幾乎天塹般的差距了,何況是根基深厚的卓家。
趙壹笙並不是出初社會的愣頭青,更不是什麼純粹的平等愛好者,她很清楚她和卓舒清之間的差距。在之前和卓舒清交往中,她當然也有過類似於自卑的情緒,她不僅有那樣的情緒,還放任了自己的情緒,利用甲方的身份去給卓舒清施壓。
這種行為,和那些心理變態的鳳凰男有什麼區別?
躺在海島快一個月,趙壹笙復盤了兩個人交往時的一切。也意識到了自己錯得徹底,是她太想當然了。認為卓舒清就是那種世家大小姐,認為姐姐就是柔弱不堪,認為卓家一定會對她們下手。
為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擔驚受怕,這和成語故事中憂天的杞人有什麼差別呢?
姐姐都能和盤踞在鄴城多年的段家小小姐交往,更是和Helena那樣的人約會過,那麼她和卓舒清交往又有什麼呢?
趙壹笙就應該遊戲人間,消耗完自己的生命值,就死去嗎?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睜開眼,看向卓舒清,看到對方柔軟的眼神,她笑了笑,神情溫柔,眼神卻帶著獨屬於她的堅定,說:「阿清,家庭不是我的負累,我姐姐也不是我的軟肋。我們姐妹兩個都不是什麼善茬,我們能夠保護好自己。」
卓舒清含著笑,她摸了摸趙壹笙的臉頰。對於趙壹笙能夠在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想清楚這些,她很是驚訝,在驚訝的同時,她又有些慶幸。
慶幸自己喜歡上的人是一個標準的聰明人。
她眯著眼睛,笑道:「Elise對我很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