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江致韞是她的女朋友。
自己的女朋友和別人糾纏不清,甚至和那個人成了新的情侶關係,而外人以為都自己和她無關,這種事情發生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何況是占有欲超強、過分驕傲的方新箬。
方新箬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康壹竽,她也知道趙壹笙現在的處境也並沒有太好。可她的情緒著實已經到了臨界值。她的雙臂死死地扣住面前的趙壹笙,將她整個人往自己的懷抱里攬。
聽著方新箬的牙齒發著抖,趙壹笙忍不住蹙眉,她深吸了一口氣,任由新箬狠狠地捏著自己的肩膀,在強烈的疼痛下,趙壹笙勉強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的痛苦,她抬起頭,試圖和方新箬對視。
三十年來,這是趙壹笙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方新箬。
她的眼睛紅紅的,嘴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她自己咬破,鮮血在她的薄唇上。而她那雙像極了Tina阿姨的眼眸,再也沒有平日里的慵懶與勢在必得,轉而遍布暗沉。像極了行走在充斥著迷霧的黑暗森林中,發覺前路再無小徑,只剩下一條令人絕望的懸崖的夜旅人。
「新箬,不要折磨自己。」趙壹笙垂著頭,輕聲地說著。
新箬和阿竽的事情,趙壹笙雖然知道很多其中的內情,但這到底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情,就算再是親近,她也不能說太多。正如眼下,哪怕是知道阿竽這樣做的緣由,她也不能告知新箬她家裡給阿竽開出的條件就是C國總裁的這個職位。
「阿竽做混帳事,等事情結束,你去打她。不原諒她,都是可以的。不要折磨自己。」
方新箬抬眸,看著面前的趙壹笙。她明顯比起之前也要憔悴了許多,想到最近聽到的事情,方新箬吸了吸鼻子。敏銳地看到了趙壹笙隨手扔在桌上的煙,她眼神落在上面。
趙壹笙將煙盒拿了過來,拿出來了兩根,遞給方新箬一根後,又從身上摸出來了打火機,給她點火。
這還是從肺部手術後,她第一次抽菸。
久違的煙味讓她下意識地咳嗽起來,而在適應後,她居然感覺到了一絲寧靜。
將腿搭在桌上,趙壹笙仰頭靠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頭頂不停轉動的吊扇。
方新箬瞥她,很是難得地沒有罵她。她學著趙壹笙的樣子,同樣靠在沙發上,兩個人一起吞雲吐霧地抽完了幾根煙後,感覺到心情終於平復了一些,方新箬這才開口:「你不會沒發現異常。」
「異常?」趙壹笙眼神都沒有變化,她仍舊在看著頭頂上的吊扇,唇邊勾起不那麼好看與真心的弧度,「什麼異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