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中帶著一抹悲哀。
卓舒清抿了抿唇,她的手指曲起,看起來想要安慰眼前的周易。
「你知道了。」剛剛做完手術沒有多久,周易的身體遠遠沒有回覆,說話時中氣很是不足,聽起來就十分的虛弱,「我沒事的。」
她是被她塞進來的,她發生了什麼,卓舒清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我媽媽瘋了,她那幾刀也沒有插到致命的位置上。我還好,你不用刻意過來的。」周易拍了拍卓舒清的手,明明是受了傷害的人,眼下卻開始安慰起她來了、
卓舒清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周易,過了好久,重重地嘆息。
她自出生開始就沒有母親,父親雖然不怎麼管她,但她生性冷淡,也不太需要那種親密的父母感情。然而她也很清楚,周易經歷的,應該是常人很難承受的。
看了看周易,她並沒有在輸液。
卓舒清擁抱住了周易。
周易被她抱住,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後,這才用自己幾乎沒有聽過的、滯澀的聲音回應道:「阿卓,我真沒事。」
對於周易的家世,卓舒清並沒有插手的意圖。她很清楚周易是怎樣厲害的角色,眼下她能夠做的,就是提供好完美的醫療環境,促進周易的康復。
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人,一時間病房內陷入了沉靜之中。
還是周易看到卓舒清的黑眼圈,這才開口,詢問:「你從哪裡過來的?黑眼圈這麼嚴重?」
「瑞士。」卓舒清環顧四周,看到還有客用的杯子,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一邊喝著一邊回答,「Victoria滑雪從山上摔下來了,我和Elizabeth剛從蘇黎世回A國。」
周易入院已經有一段時間,對外界的消息不能說一無所知,但終歸不如之前了解。她眯了眯眼睛,示意卓舒清繼續說。
然而卓舒清卻沒有繼續說話。
兩個人的氛圍又回到了詭異的安靜。
坦白來說,卓舒清和周易算不上熟悉。她們兩個曾經是一個公司的競爭對手,一個是鄴城辦公室的合伙人一個是新加坡辦公室的合伙人,業務模塊雖有交叉但整體上也是不同的。而這種同事關係在一個月前周易正式從梅肯茲離職就斷了。
她們不是同事了,那算是朋友嗎?
卓舒清也不好確定。
但她很清楚,面前這位看起來脆弱又強大的女人,是一位十分出眾的人。和她做朋友,自己並不會覺得疲累,反而,會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