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真的很好。
那天在方新箬家,幾個人在吃飯烤肉,進行了個很簡單的慶祝派對。因為康壹竽的腿只能坐輪椅,也不能喝太多的酒,玩開了的趙壹笙和方新箬喝了很多。
那是第一次,卓舒清看到如此恣意張揚的趙壹笙。
加州的2月,夜間溫度並不算太冷。卓舒清和康壹竽並排坐在那裡,看著趙壹笙仰著頭,手上舉著酒瓶,將瓶中的酒喝下的場面。
晴朗的夜空不帶有半分濃稠的夜霧,天空只有無窮無盡的墨藍,這一切仿佛都昭示著康壹竽和方新箬這對久經波折的情侶,終將撥開面前的濃霧,踏過風雨,走向明亮而自由的彼岸。
然而在那晚的後半夜,她們四個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康壹竽抱著喝醉的方新箬入睡的時候,透過二樓的窗戶。隱約中,她看到了不遠處濃稠的黑霧正一點點向著這裡襲來。
紫色的閃電劈開了夜空,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雷聲。
被這樣的聲音所驚嚇到,熟睡的趙壹笙潛意識地找尋到了卓舒清溫暖的懷抱。已然在睡夢中的卓舒清摟緊趙壹笙,她回首看了眼突然下雨的夜空,瞥了瞥嘴,只是感嘆這裡天氣的無常。
唯有在二樓的康壹竽。
她的情緒被這樣的大雨忽然撕開了一道口子,所有的歡愉盡數湮滅在密集的雨水之中。很是沒有來由的,她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無力與心慌,這種情緒,在摟緊了方新箬後也並沒有半分的緩解。
睜著眼睛,康壹竽聽到了隔壁家車子報警的聲音。她知道,哪怕是行走在晴朗的夜空之中,稍加不慎,她也會被突如其來的風暴所裹挾。
現在她所能做的,不過是努力再向前一些,再向前一點。
那天的舊金山也突然下起了雨。
卓舒清和總裁吃完午餐,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褲腳都濕了。她接過秘書遞過來的手帕,隨意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卻沒有換下自己的褲子。
接下來的會議並不重要,只是一些例行公事的列席。卓舒清不在乎這種會議,自然也不會對只是稍稍濡濕了一點的褲子做什麼操作,不過是回到辦公室後有紙巾擦了擦,等它幹了後,就直接前往了會議室。
會議不算冗長,但屬實沒有意思。
卓舒清有些無聊地敲著自己的寫字筆,這根筆是康壹竽送給她的。價格有點貴,但對於她們來說也就還好。一開始她並不想要,但是康壹竽說這算是她和freya的新婚贈禮,這樣說,卓舒清也不好不接受。
看著自己的寫字筆,愣神之際,她的秘書忽然悄聲走到了她的身邊。
卓舒清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