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對阿竽做了什麼?那個縫合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帕特里夏動了動嘴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她看了眼脊背已經佝僂的丈夫,轉過臉。
康鵬動了動喉嚨,眼圈驀地紅了。死的是他最寵愛的大女兒,他又何嘗想見到這樣一幕,可這個家還需要繼續下去,他只能配合警.方。咬著後牙,康鵬儘量平穩地回答:「阿竽不是自然死亡的,警.方需要對她進行解剖調查。阿笙,已經七天了,今天是你姐姐的頭七,你不要鬧了,阿竽等會就得火化了。」
鬧?
火化?
卓舒清無語地閉了下眼睛,她明白,今天這個局面無論如何也收不了場了。近乎求助的,她將目光落在了方新箬的身上,可方新箬此刻已經跌坐在地上,她正拉著康壹竽冰涼的手,整個人陷入了死寂的情緒之中。
她剛要上前稍稍節制一點趙壹笙,卻看到她突然發作,一把推倒了那些送來充場面的花圈和輓聯。
康鵬見此,面沉如水。
「我鬧?」趙壹笙的眼神直直的,她陰沉著臉,低吼道,「你有什麼資格處置我姐姐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
「你們是我的女兒!」康鵬怒火頓生,女兒的離世難道對他就沒有打擊嗎!所有的人都躲在殼子裡,他不出面怎麼辦?不解剖,不立案,難道任由殺害阿竽的人逍遙法外嗎?
「你當年把她趕出家門了,你忘了嗎!她回國這麼多次,你哪次讓她進家門了,你不早就不認她了,怎麼現在就又是你的女兒了!」趙壹笙抬眼看向他,不管眼前的人是她的親生父親,眼中帶著濃濃的怒火,「是不是這些狗幣玩意能滿足你那點男人的自尊心啊?用女兒的死來滿足你的自尊心,維護你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的面具,你要臉不要!?」
「你憑什麼答應那群酒囊飯袋碰我姐姐!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你當年為了在Tina阿姨那裡有面子,把她戶口都遷了出去,把她趕出家門的時候根本也沒考慮過她能去哪,要不是我媽聯繫了外公,阿竽會在哪你知道嗎?她為了和新箬結婚,早就已經是CA公民了,和你更是沒有什麼關係了。既然是CA的公民,那群廢物有什麼資格處置她!而你有什麼資格做決定!」
趙壹笙的話說到後面,幾乎已經破音,她的情緒到達了臨界值,身形都在搖晃,根本就站不穩,但她還在看著康鵬,低吼著:「你真以為那幫廢物能抓到兇手嗎?他們敢動江家嗎!敢碰江家背後的景家嗎!我在說什麼你知道嗎?」
「爸爸,你是個廢物你知道嗎?你配不上我們姐妹,你不配說自己是阿竽的爸爸。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