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沒來由地感到恐慌。
我和那個人交涉著,說著自己是誰,說自己多麼多麼有錢。我什麼都不要, 只想要阿竽,想要阿竽活下來。
可是,他捻滅了我所有的希望。
他是那樣的快又是那樣狠的割開了阿竽的頸動脈。
溫熱腥甜的血撒在我的臉上, 我的頸部也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劃開了一下, 我的冷汗和淚水頓時冒了出來, 我抱著姐姐, 想要和她說什麼, 可不知道為什麼, 我只會哭了。
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由姐姐在我的懷裡,她的生命力正在點點的流逝,而我, 什麼都做不了。
心臟痛到難以忍受, 空氣也變得稀薄,我趴伏在原地, 看著急救室內的姐姐,胳膊伸長,試圖觸及到她。
一寸、一寸。
求求你了,求求你活下來。
求求你了。
以後我再也不一意孤行,再也不做任何違規行為,我可以給山區女童捐款,可以保護瀕危野生動物。
求求你了,讓她活下來。
我趴在地上不住地祈禱著,我不知道我在求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夠求誰。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驟然覺得心口狠狠地疼了一下。隨後,便是陌生的空虛,我頓住,呆愣愣地看著急救室門口。看著那群醫生們和新箬說了句話,看到她癱坐在地上。
我知道,我失去了阿竽。
在我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同時,我也失去了意識。
阿竽的死對我來說是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環顧四周,看著溫暖明亮的病房,我感覺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被人生生的剜出去了。
媽媽的到來肯定了我的想法。
阿竽真的去了。
要不然,爸爸媽媽怎麼可能來看我呢?她們肯定是在阿竽的身邊的,而阿竽應該在我的身邊才是。可現在,我沒有阿竽了。
我問媽媽阿竽在哪裡,我知道所有,只是想要知道媽媽的反應。
媽媽的回答,好像給了我一個希望。縹緲似風,抓不住的希望,然而就算如此,這也是一個希望。
或許阿竽沒有死?
可既然是風,它總是會消失的。爸爸的到來撕破了殘忍的真相,他再一次告訴我阿竽已經離世,他是那樣的冷酷是那樣的正經,他只想著儘快找到殺害阿竽的兇手,渾然忘了,他面前這個虛弱的人,是他的小女兒,是阿竽的趙壹笙。
沒有了阿竽的趙壹笙,還會有人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