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撐著腦袋,看著唐朝暮夾起來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口,湯汁一下子流了出來,唐朝暮沒有注意,結果那汁水直接順著她的下巴滴到襯衫的領子上,搞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哈哈哈。」顏十七邊笑邊抽了兩張餐巾紙遞過去。
唐朝暮有些難為情的垂下頭,接過紙巾細細地擦拭。
那湯汁看著不多,卻流的下巴和脖子上都是,顏十七坐在床邊,眼見著唐朝暮微微揚起頭,雙眸低垂,一隻手將長發都撩到背後,另一隻手拿著紙巾一點點拂過她雪白的脖頸和精緻地下巴,心裡頭不禁泛起一絲異樣地情緒。
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集可愛與高冷於一身呢?
唐朝暮三個小籠包子下了肚,才發現顏十七一直盯著自己看,便問她:「是我臉上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擦乾淨嗎?」
「不是。」顏十七雙手扶在小桌板上想要趴下來,奈何身高太高,實在是難以做到,於是只能放棄這一想法,坐直了身子說:「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唐朝暮見她表情變得有些正式,不由地就放下了筷子。
「我問了,你別生氣。」顏十七說。
「好。」唐朝暮吐出一個字來。
「我覺得很奇怪。」顏十七這人多少是有些直腸子地,有什麼話和事兒總是憋不住,不吐不快,「之前我和你雙排地時候就覺得你玩的不錯,今天正式比賽的時候,你即使發高燒,操作也沒有變形。」
顏十七心裡知道唐朝暮就是清清,她心裡有萬般疑問,卻又不好問得太過直白,只能想著法子拐個彎兒問她:
「那天在遊戲裡,我向你發出邀請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答應?」
唐朝暮定定地看著顏十七,窗外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玻璃窗外高樓大廈的燈火映在她的眼睛里,像是黑暗深處若隱若現地點點星光,閃耀著,思考著,到底是否要衝破這層深色的薄膜,來到期待它的人面前。
良久,久到顏十七都想要找些別的話題了,唐朝暮才有了動作。
她抬起另一隻手,指了指吊瓶,說:「掛完了。」
「啊?」顏十七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我去喊Kiven過來。」
她幾乎是有些逃離一般的離開了房間,沒過一會兒,就帶著Kiven醫生又進了門。
Kiven醫生已經不再是一身便服,而是換了一身白大褂,鼻樑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
「果然回血了。」Kiven低頭看了眼唐朝暮受傷的針頭,有些失笑的問顏十七,「是不是你拉著人家聊天搞得人家也把時間忘了?」
「我呸!」顏十七說,「你當心點啊,弄完了快出去,我們還有悄悄話講呢。」
「行行行。」Kiven拔了針,將吊瓶收好,對唐朝暮說:「這瓶掛完,今晚再睡一覺,明天如果感覺狀態不錯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好,謝謝醫生。」唐朝暮乖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