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早晚，我們贏了！我們終於贏了！」
頸邊的呼吸聲愈發的急促，滿滿的開始夾雜著醒鼻涕的聲音，唐朝暮感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脖頸流進衣服里，弄濕了大片衣襟。
「我打中了？」她略有些呆滯地問，「可是……」
「當時蕭婷想和我換位，我用刀擋了一下子彈，子彈拐彎正好打中了她！」顏十七的聲音里有遏制不住的激動，「唐朝暮，我們贏了，我們真的贏了。」
她趴在唐朝暮的肩頭哭的泣不成聲，天知道這一整場比賽對於顏十七來說究竟有多麼的壓抑，有太多的情緒攪拌在一起，像是厚厚的一層水泥壓在心頭。
被路旭牽制而讓蕭婷絲血逃生，是懊惱。
自己被路旭擊殺，是無奈。
判斷慢了而導致秋秋和許月落入圈套，是恐懼。
被路旭打破了隱身，想起曾經對唐朝暮說過的話如今卻要食言，是愧疚。
風雪中與蕭婷對峙，卻因為血量先前被路旭消耗過多而不得不再次迎接失敗，是絕望。
直到她聽見那一聲槍響，像是絕望中的一束光，衝破這重重風雪，目標堅定的把生的希望送到她的身邊。
那顆子彈像是在她的心頭打出了一個窟窿，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那一刻傾瀉而出。
她顫抖著手，牢牢的將這一束光握在了手中。
「走了走了，眼淚擦擦，去握手了。」萬羽西拍了拍顏十七的肩膀，輕輕笑了聲，「嘿，小暮還懵著呢，你怎麼就哭成這樣了，丟人。」
「滾！」顏十七直起身子，直接用袖子抹了抹眼淚，習慣性地想找點什麼東西丟過去，卻發現比賽區基本沒什麼多餘的能砸的東西，抬起腳踢過去，萬羽西往旁邊一扭，躲了過去。
「嘿嘿，打不著。」他笑著側過身子，一把摟住秋秋的肩膀就往Angle那邊走過去。
顏十七沒有跟他計較什麼，只是轉過身向唐朝暮伸出了手。
唐朝暮剛將手放到她的手心裡就被緊緊握住，兩人一同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一出了玻璃房，原本還略顯得有些沉悶的歡呼一下子就變得清晰了起來，直到路旭握著她的手，對她說了聲「恭喜」，她才回過神來，紅著眼睛抬頭起頭，回了兩個簡單的字：「謝謝。」
「你拿了冠軍，作為前輩，我本該給你個擁抱的，但是……」路旭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顏十七，溫和的笑了笑說：「還是算了。」
「嗯。」唐朝暮自然能懂路旭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