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站的比較後,被Kiven和唐辭柯擋著,現在Kiven一轉身,唐朝暮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她。
四目相對,顏十七越發的不敢直視唐朝暮,卻也無論如何都移不開視線。
李恬想說什麼,卻被唐辭柯給制止了。
「媽,讓她們單獨呆一會兒吧,你守了這麼多天也累了,現在清清也醒了,顏隊長之前跟清清關系很好,讓她陪清清說說話,或許清清心情能好些。我們去吃個晚飯,再給清清準備點吃的。」
李恬愣了愣,看了看顏十七,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兒,終於還是嘆了口氣,慢慢往外走去,經過顏十七身邊的時候,她聽到顏十七輕輕說了聲「謝謝」。
門「咔噠」一下被關上,房間里終於只剩下兩個人。
正是傍晚時分,夕陽西下,金燦燦的光隔著窗外高大的銀杏樹照進來,落在淺褐色的木質地板和乾淨整潔的白色床單上,溫暖與冰冷交織在一起,鋪成一張細密的網,心緒不寧。
顏十七走了兩步,在唐朝暮的床邊坐下,一雙手有些侷促的放在膝蓋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你渴……渴了吧,我去給你倒些水來。」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逃離一般快步走到飲水機前,先接了些熱水,又接了些冷水混合,嘗了嘗溫度差不多了,趁著這個背對著唐朝暮的機會開始整理自己的情緒。
一定不能難過,要開心一點。
找些話題聊聊天,聊些開心的事情。
她做了一個簡單的深呼吸,轉身回到床邊,單膝跪在地上,將杯子裡的吸管遞到唐朝暮的嘴邊。
唐朝暮大約的確是渴了,含著吸管一點一點的慢慢就喝掉了一整杯水。
「還喝嗎?」顏十七問。
唐朝暮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顏十七又站起來,去倒了杯水,唐朝暮卻沒有和上一次一樣立刻就喝,而是看著那杯水發了一會兒呆,忽然就又哭了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輕微的咳嗽著。
顏十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慌忙將杯子放到一邊,可她也不敢輕易去碰唐朝暮,只能跪在床邊一面輕輕摸著她的耳朵,一面低聲哄著她不哭。
「都是我不好。」
顏十七聽到她低聲抽泣,斷斷續續地,而後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都……都是我不好,我明知道她,她疑似吸……吸/毒的,可是我還是,我還是去見她了。」
「她騙過我兩次了,可是……可是她說她知道錯了,她說她想當面跟我道歉,我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