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想著,薑還是老的辣嘛。」顏十七說。
「嘿,你這小丫頭嘴可真甜。」老人聽著笑開了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開始絮絮叨叨,「我孫女兒也跟你們差不多大,別喊我大夫了,喊我聲爺爺吧,聽著心裡頭舒坦。」
「你們來找我,那可算是找對人了。我從十幾歲就開始給人看病扎針了,雖說我是把我所有的技術都傳給了我兒子,但是要論針灸,他在我面前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的。不過當然,他的技術也肯定是數一數二的了。」
老人越說越來勁,又似乎是害怕兩人不信,還將自己藏在床底下盒子里的一盒子銀針拿了出來。
「給你們看看,這是我家祖傳的銀針,我都藏的好好的呢。不過現在不用這個了,現在都用不鏽鋼的,那種對人更好,咱們做針灸的也要與時俱進地對吧。」
「是的是的。」顏十七和唐朝暮一同點頭附和。
大概是大概是很久沒有人來找他看這種難治的病,或是人上了年紀總喜歡找人聽他說說他年輕時候的事情,又或是兒孫們都在外地,平常一人太過寂寞,老人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顏十七和唐朝暮耐著性子陪老人聊了很久,當被問道是做什麼工作的時候,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頓了頓。
如果說自己是打電競的,不知道老人能不能懂。
顏十七思慮再三,決定換一種說法。
「我們是專門打遊戲的。」她說。
「哦哦哦我知道,我外孫女兒也喜歡打遊戲,我知道,她每次回來都會在家裡打一個什麼遊戲我也不懂,但她好像特別喜歡兩個……兩個什麼選手,嗨,我也不懂啊,不過看她跟我講著還蠻稀奇的哈哈。」
「不過話說,你們做這行的是對手的要求還挺高的吧,所以你們才會著急來找我對吧?」
顏十七和唐朝暮都沒有想到老人竟然如此可愛,心思被猜中,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嘿。」老人得意的笑了笑,「看你們這年齡也跟我外孫女兒差不多大,能找到這兒也算是咱們的緣分,你們是誰的的手有問題想讓我看呢?」
「爺爺,是我。」唐朝暮連忙往前靠了靠,撩起袖子將自己的左手伸了過去。
老人伸出雙手摸了摸,問他:「你這手筋之前是斷過?」
「是的。」唐朝暮忽然就有些緊張,「後來……動過手術給縫起來了。」
「醫生說不會影響日常生活,但是想恢復到從前的水平恐怕不太可能,也嘗試過中醫,但是也都說沒辦法,所以才……」顏十七又給唐朝暮補充了一句。
「劉爺爺,您看這……這能治嗎?」
顏十七看著老人用食指和中指反覆摸索著唐朝暮手腕處的經脈,一顆心怦怦直跳。
分明她並非這件事情的主角,她卻只覺得自己像是跪坐在堂下的囚犯,等待著審判。
「能治。」老人終於收回了手,再抬頭,他臉上的笑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