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了的馮珺對於陸曦來講,實在是太龐大了。陸曦放棄了摸摸她柔軟腦袋,或者擦擦她臉上血跡的想法,而是把手輕輕懸在她的手上——或者說是剛剛那條被錢高升削斷的藤蔓上。
這隻一直多災多難的右手,這隻污染值超高的右手,這隻每天幾乎住在校服衣袖的的手。
此時卻像是在沸騰,亦或是在燃燒。
陸曦垂著眼睛,感受著指尖的灼熱。
就見那條被截斷,從而一直淅淅瀝瀝留著「血液」的觸手,竟然一點點的癒合了。
眼看著似乎要在這裡重新生出藤蔓,陸曦飛快的收了手,只讓這裡維持現在這種癒合的狀態。
她沒說話,輕輕用指腹碰了碰馮珺的指尖,抬頭卻迎上了金誠真的視線。
幾乎是在瞬間,陸曦的手上再次被套上了抑制鉸鏈。
這次還帶著雙腳和脖子。
「陸曦?」齊禾還處在震驚中,一時間有點反應不反過來,「姓錢的你什麼意思?就因為馮珺單單討厭你?」
錢高升並沒有理會齊禾,而是揮揮手指重新蓋上了那塊黑布,「還有意外收穫。」
這次的抑制鉸鏈銬的特別緊,陸曦面色……有點猙獰。
「我室友們什麼都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陸曦輕咳一聲,活動了下頸上的束縛,「可以放我的室友們回去了?」
「自然是可以,」錢高升點點頭,「但是並不是因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而是因為現在有了更有價值的你。」
「等等,什麼意思?」齊禾瞪大了眼睛,「陸曦也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齊禾,你奶奶沒教會你沉默。」錢高升看著齊禾,得出結論。
「奶奶?!」這句話讓齊禾本就混亂的腦子更加雪上加霜,「你是誰?」
錢高升沒再說話,只是打了個響指,幾個守衛兵進來,把打算刨根問底的齊禾和面露難色的楚瞳一齊帶走了。
房間裡這次依舊回歸安靜,但是人卻變多了。
守衛軍在門外站了整整兩排。
陸曦笑著問金誠真,「金隊,這個……有點太緊了,能不能幫忙松一松?」
「你問他有什麼用?」錢高升搖了搖頭,「陸曦小同志還沒搞清楚現在上下級的關係。這種時候你要向我求饒,如果我心情好的話,我會答應你。」
陸曦扯了下嘴角,臉因為血液不通漲得通紅,「錢負責人說得對。」
這人幹啥啥不行,做美夢倒是第一名。
錢高升盯著陸曦看了一會兒,見後者連一個眼神都似乎不屑給自己,並沒有生氣,只是大笑著拍了拍手,「很好,年輕人就是有骨氣。」
「金子,基地懂嗎?」錢高升朝金誠真抬了抬下巴,「這次咱們立了大功,到時候別說是能力部負責人,就是總負責人的位置,你也是能坐一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