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意思』?」周享也湊過來問道。
凌如故冷著臉:「只讓你聽沒讓你說。」
陸曦倒是笑著指了指黑板上的詩詞,「周隊也很好奇嗎?就是最後這一句,千里的路程卻能一日到達,到底是為什麼?」
和凌如故相比,周享看起來有文化很多,他頂著凌如故像是刀子一樣的眼神看完了整首詩,先是點點頭:「這是你寫在這裡的字?你還會詩?怪不得……」
周享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邊上的大刀,及時止損改變了話鋒,「我不說了,凌大隊長把你刀放下……放下吧。」
陸曦笑著問道:「周隊看出來什麼門道了嗎?」
周享直起身子,攤開手搖搖頭,「這方面我倒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凌隊現在應該是應該能夠身臨其境了吧。」
這次他倒是不再停留,視線在兩個人中間留連了一會兒,突然莫名其妙的露出詭異萬分的笑容,三兩下就消失在陸曦的視野中。
陸曦盯著外面的圓月,完全理解剛剛3321說【這個橙色刺蝟頭的傢伙在異變生物方面的知識十分了解】是什麼概念了,這個姓周的,可是完完全全的理解了這句用的手法。
「笑什麼?」凌如故的聲音喚回了陸曦的注意力,「陸老師去教別的學生了。」
這句話有很多周旋空間……陸曦盯著凌如故看了好一會兒,試圖在後者臉上發現一點別的意圖。
但是我們的凌大隊長似乎真的只是在這裡使用了個比喻句,充分的表達了自己的不爽之情,沒什麼別的意味,陸曦也只好作罷。
「寫這首詩的詩人被流放,到了白帝城的時候卻突然收到赦免的消息,他激動萬分,在到達江陵時大筆一揮,寫下了這首詩。」陸曦非常語文教科書的概括了這段歷史,但是在看見凌如故若有所思的樣子後,笑著扔了黑板擦。
「凌隊,問你一個問題。」
凌如故:「?」
「上次你來這兒找我是不是偷偷跑來的。」
「也不算偷偷。」
「那就是嘍,」陸曦視線落在凌如故衣服上搖搖晃晃的一條意義不明的小小鐵鏈上,伸手抓住了尾巴位置,「那我問你,你當時從這兒離開,去污染區的時候是什麼想法?」
凌如故垂頭看向被陸曦拽住的微型抑制鉸鏈,感覺脖頸上有輕微的拉扯感,不得不稍稍彎了彎身子。
這個動作很輕微,以至於陸曦完全沒有察覺這條鐵鏈的終點,是凌如故的脖子。
「……我喜歡在污染區廝殺也渴望延續文明,」凌如故似乎不太擅長這種袒露心聲,組織語言慢吞吞的,但是很堅定,「撕碎異化因子,我很擅長,但是那天總感覺用起來很不順手,感覺花費的時間比以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