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曦吐槽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周享道:「即使是凌如故,也是基地實驗的產物。」
「凌如故?」
「提到他你終於積極了嗎?」周享把那袋抑制劑收起來,聲音壓的低低的,「凌如故是基地第一批的試驗品。」
「那時候才星元幾年吧。」
第40章 恥辱
星元幾年, 現在都六十多年了吧……
陸曦面色冷了冷,就聽周享道:「基地第一能力者……雖然我不願意承認她是第一,但是我還是願意不被基地改造, 開開心心當第二。」
陸曦嘴角很僵硬,腦海中閃過凌如故青筋凸起的雙手。
「大概這也是她抗拒服用抑制劑的原因, 畢竟無論怎麼看都是恥辱的歷史……雖然周圍人其實並不這樣認為。」
周享上前兩步,靠近陸曦:「因為你是她這次躁動期的見證人,我認為你應該知道這些。」
陸曦抬頭去看他狹長的雙眼, 「謝謝你。」
周享似乎被這個「謝謝」驚訝到了, 眼睛睜大了好半天, 然後抖著肩膀笑出聲了:「居然收到了這些年來的第一個來自研究員謝謝,陸曦你還真是不一樣。」
「你的謝謝我照單全收了, 這樣的深夜,紳士是會把女士送到家門口的,」周享伸手向陸曦指引方向,「這邊請。」
兩個人沉默著走到了宿舍門口, 陸曦在臨關門前按住了門把手, 問道:「周隊, 你覺得凌如故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樣的問題在周享看來是送分題,他幾乎想都沒想回答道:「她是個大傻瓜。」
陸曦愣了下,轉而笑了:「我覺得你說的對。」
這句話隨著關門的動作一齊消失在門後了。
陸曦靠著房門, 聽見周享離去的腳步聲,兀自重複道:「凌如故,你真是個當之無愧的大傻瓜。」
這天晚上,陸續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 她一個人走了好久好久。這裡的路連一個人家都沒有,到處都是貧瘠的土地。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像西西弗推巨石一樣, 重複這樣無目的行走,但是她似乎也找不到什麼理由停下。
白天的時候她風塵僕僕趕路,晚上的時候她就拎著燈籠在黑夜中穿行。她頂著烈日,颶風,或者是傾盆大雨——她手上身邊什麼都沒有,她只能用自己的一身皮肉去接收這些侵襲。
終於在一天晚上,她實在是走的太累了,她似乎馬上就就要倒下了,就在這時,她遠遠地看見了一家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