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取笑我。」凌如故耳尖刷的一下子又紅了, 有點僵硬的張開了嘴,吃下了那塊蛋糕。
「這好像不是你們所認為的『甜』。」凌如故這樣評價道。
「怎麼不是?」
凌如故思索了下,盡力的描述道:「我並不知道『甜』的概念,但是這種味道似乎並不符合人們描述的感覺……『讓人感覺到幸福甜蜜的味道』。」
她得出結論:「或者說我也不懂什麼是幸福。」
陸曦卻在聽見這個新的問題的時候茫然了一瞬, 平心而論,她真的有時候會感慨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抽象名詞, 畢竟這些東西沒有具體的限制,很多時候自己也不能清楚的知道到底自己「存不存在在這些詞彙的定義」里。
她幸福嗎?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在陸曦看來她一定是不幸福的,年紀輕輕就失去父母,被基地強制性的操縱,每天和污染物為伴……
不,不是這個意思,或者說不應該只這樣的。自己應該這樣給別人的生活下定義,凌如故過得幸不幸福這不是外人隨便給她扣個帽子就能說明白的。
於是陸曦把肚子裡那些話又全都咽回去了,叉了一塊蛋糕,「那就再吃一口。」
——
之後陸曦也一直待在這個房間,但是時常會有熟人探頭進來。
有時候是擺弄著玫瑰的凌如故,有時候是穿著五顏六色的葛昂,有時候是穿著作戰服的邱仁,當然,也有時候是匆匆趕來的李明清,還有經常給自己送來新的餐食的張厘。
陸曦完全可以從這裡逃離,這個房間的所有定西其實都不能束縛住她,但是出於一點對王瓊之的信任,她也一直老老實實呆在房間。
她經常通過光腦開查看一點過期新聞,從這些新聞中可以窺探一些現在世界上的形式變化,雖然消息很遲緩,但是也可以填補一點信息差。
比如她現在知道,自己之前的那個污染區確實和基地預測的相似,是非常非常抽象強力的污染區——但是其實一個污染區能承擔幾十幾百的污染物,又怎麼可能異化因子數目少。
雖然並不清楚異化因子為什麼會在陸曦一行人之後出現衰減趨勢,但總之,現在空氣中的異化因為濃度大大降低,具體表現在,一般規格的防護服可以支撐普通人類在地面正常生活。
——而與此同時,收穫自由的人們又湧出了地下,人們在基地門口樓下大聲宣告質問,基地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麼。
這似乎是一次徹底的自主起義,在無數論壇中看見的並不是「被人帶領著起義」,而似乎是百姓不約而同的集中了方向。
陸曦倒是笑了,基地想維持的高高在上生活何嘗不是百姓們也想擁有的?通過消耗別人的幸福來維持自己的幸福,不被推翻才怪。
這天,凌如故抱著玫瑰再次走進房間。
陸曦剛睡醒,迷迷糊糊的看著她把那些花朵插在床頭的花瓶里,笑著揶揄道:「在我家那邊看望病人才會每次都抱著一束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