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們自己不知道這些計劃，甚至連顧晟的存在都不清楚？」莊明旭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不用動手問什麼說什麼的人，審訊輕鬆的他都開始端著熱水暖手了。
「呵呵……可能級別不夠吧」男人除了身上的異能干擾器，雙手也被手銬固定在桌上，可他沒有半點忐忑，一身的坦然，只是提起幾個人臉上帶過一抹厭惡。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人，異能級別是A級頂端，距離S級就一步之遙，確實有嫌棄幾個人級別的資格。
莊明旭看了一眼桌上從他身上搜出來的其他幾個異能者晶核——若是他全部吸收了，恐怕升級S級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只可惜時機不對。
莊明旭又問起對方這次的事情，尤其他們怎麼知道顧晟的身體在這裡。
「頭兒以前就跟著顧晟，據說上次顧晟出事的時候，他就在當場，親眼看到顧晟沒有被處理，之後我們有植物系異能者探查過，顧晟的身體一直不遠不近的在你們基地長附近」。
莊明旭聽他細說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被對方盯上，一陣心驚，「你們為什麼當時沒有動手？」
男人撩了他一眼，「當時基地還沒分開，攘外必先安內，頭兒的注意力都放在穩定內部，騰不出人手」。
他閒適的朝後面一靠，沒發覺椅背，又重新坐好，心裡素質極好的吐槽他們不人道主義。
「你一個挖異能者晶核的人談人道主義？」莊明旭覺得好笑。
男人聳了聳肩膀，「我都快死了，還不配享受下臨終關懷了？」
「你怎麼知道自己會死？」
「你們會讓我活著？」不等莊明旭回答，男子自己道，「你要說是，我都不相信」。
莊明旭確實沒給他畫那個大餅，這人太清醒，清醒的犯罪，清醒的知道會是什麼結局，也坦然接受。
在這樣的世道中，每個人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有人能守住底線，有人做不到，莊明旭沒承受過別人的苦，不去妄作評價。
男人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他仰頭看著光禿禿的房頂，周邊火把將不大的房間照的影影綽綽，像極了昏暗的前程。
「從我吃第一口異能者血肉的時候，就知道了等著我的結局……」
男人叫宋懷，自幼時患有小兒麻痹影響下肢，走路異常困難，好在父母恩愛對他一直很好，即便末世後都沒放棄他。
他覺醒了異能，卻沒讓他身體好轉，父母皆是普通人，看到周邊無數人在異能的強化下有了質的提升，相信總有一天，異能的升級能讓兒子恢復健康，就掙扎著給他賺取晶核。
但盤水基地的情況，普通人生活太難，晶核更不是那麼容易獲得，他們艱難求存，只可惜努力並沒有得到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