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想不起，是怎麼把圓圓送回房間，又是怎麼跟著鄔老闆走進來坐下。
「有想看的片子嗎？」
鄔玥遞過來電影名單, 上面不乏愛情片、文藝片、恐怖片等等，囊括所有類型。
林晗弋過去十九年從未看過電影，拿著電影名單不知所措。
「我…我沒想看的，不太了解哪些電影好看, 你想看什麼，我都可以。」
鄔玥隨手點了一個其他世界評分不錯的喪屍片, 把爆米花放中間的茶几上。
「你想喝什麼？可樂、咖啡還是橙汁？這些都是免費的。」
林晗弋抿了抿唇, 故作鎮定：「咖啡。」
他還沒喝過咖啡, 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鄔玥動作熟練地使用咖啡機，醇厚特有的香味從杯子裡長出來。
「我喜歡深烘焙豆子，味道有點苦，要是不習慣可以加一塊方糖。」
林晗弋道謝後目光落在咖啡機上, 機器折射出的冷光像無法跨越的距離。
他想，末世前鄔老闆的家庭教養一定很好、一定被很多人真心喜愛, 才會如此優雅自得, 殘酷的末世也沒能磨去她身上的淡然安寧。
和他這樣只能藏在暗處苟活的人永遠也不會有交集。
燈倏地暗下來，電影開始播放。
林晗弋被屏幕上的畫面所吸引，看得投入, 端在手裡的咖啡一點沒動。
趁著小高潮過去的過度劇情，鄔玥側身靠近，「咖啡端著累可以放到茶几上，爆米花味道也不錯。」
林晗弋比鄔玥高, 她靠過來正好到他的肩膀，屏幕明明滅滅的光照拂她絲綢一般的黑髮, 像明珠一樣惹人注意。
捧著咖啡的手心突然有點癢。
「好。」
他輕應一聲，把咖啡放到茶几上，手指不經意間碰到鄔玥耳邊垂落的髮絲。
烏黑柔軟，帶有一點她的溫度。
仿佛觸電，他猛然縮回手：「抱歉。」
猶如驚弓之鳥。
「沒事。」
鄔玥輕輕笑了一聲，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他冒汗的鼻尖。
林晗弋避開她的目光，渾身緊繃，像一張拉滿到極致的弓。
不知道放在哪裡合適的手指來回摩挲。
腦海里卻不合時宜地記起柔軟的觸感。
身體無意識地朝鄔玥的方向傾斜，想要距離再近一些，想要觸碰更多的柔軟。
意識到在想什麼，他不由唾棄自己的卑劣，藏著這樣見不得人的心思。
她是高高在上的月亮，自己被月光照拂，有幸窺見月亮後，卻企圖收藏。
林晗弋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屏幕上，偏偏思緒活躍，浮想聯翩。
下次、不，以後還是少和鄔老闆獨處。
這是對鄔老闆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