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小手一使勁,勾下了簿泗不設防備的脖子,宮三晝笑容更深刻起來,卻帶著小孩子絕對不會有的極致瘋狂,他貼近簿泗的耳朵,泛白的嘴唇沿著那冰涼的耳廓,用簿泗最喜歡的軟糯聲音說道,「我會——讓你——時刻——覬覦我。」
簿泗聽得渾身一顫,掩飾一般地垂下眼,琥珀色的眼珠子卻朝右下角移了過去,他的餘光只能瞥見小孩明顯瘦了不少肉的下頜骨,有些白,有些脆弱。
類似的笑容,簿泗曾經見過—哥哥和媽媽。
縱然潛意識總是藏著不想讓自己意識到,可簿泗還是很清楚,這種笑容,他一點都不喜歡。
但讓簿泗想不通的是,宮三晝的笑容卻又有那麼一點不一樣,不會讓他覺得害怕,只是癢得他想要打冷顫而已。
視線晃了一下,再次看到宮三晝被他捏碎骨頭的小臂,簿泗下意識的劃破自己的手指,伸著流血的指頭就要抹上去。
可惜還是被宮三晝後腦勺長眼似的給躲開了。
「不要躲。」簿泗覺得他們之間的談心應該結束了,三個月來的矛盾已經解決了,那就該好好的相處,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宮三晝收回手勾在簿泗脖子上的手,仍是躺平在他的大腿上,桃花眼裡的濕氣全消,又恢復成一潭墨水的平靜眸子,鼻頭的微紅已經淡去。
兩人相對沉默了幾秒鐘後,簿泗又要舉著手指上前來抹宮三晝的手臂,卻還是被他給避開了。
「不需要,我不疼,不信你聽……」宮三晝伸出五指握在那截碎骨的小臂上,使勁一捏,骨頭摩擦的悉索聲仿佛又響起來了,可宮三晝卻是笑著的,白白的臉上溢滿了天真無邪。
第67章 男人的回憶
血肉摩擦著碎骨,揉捏出「滋滋」的聲響,在冰涼的空氣間,有什麼東西正在發生變化……
簿泗微張著嘴,神色顯得有些呆愣,他木然的看著宮三晝正發出骨肉摩擦聲響的手臂,想要做點什麼,可他的兩手偏偏如同灌了鉛一般的沉重起來,怎麼也抬不起來去阻止小孩此刻的自殘行為。
「我會變得比你還強。」宮三晝毫不留情的用力捏著自己的小臂,黑色的瞳孔裡面顫抖著一點白光,用那種小孩子的軟糯聲音說道,「所以,覬覦我吧。」
這個場景,簿泗莫名覺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