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光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臉只能對著空氣綻放了,不過他也不惱簿泗不理人的態度,放鬆了五官的他只是安靜地躺在那裡望著簿泗,不言不語。
「你發什麼呆?快救我兄弟啊!」蔣紹承一看簿泗光盯著李春光看了,又是一動不動了,只當簿泗是個色眯眯的猥瑣男人,男女不忌。
蔣紹承原本舉起拳就想打,但一想著要救人,他又不由衷地放下拳頭,只是對著簿泗的側臉大聲吼著,那嗓門大的,把簿泗的頭髮都吹了起來。
猛地一股高溫掠過簿泗的黑髮,燙在了他耳朵上,差點就把他的發尾給燒著了。
正在動腦子的簿泗莫名其妙的就被這聲炙熱嚇人的怒吼給打斷了思路,頓時牙關一咬,兩眼一暗,簿泗的脖子九十度一個扭,整張臉硬生生地剎在蔣紹承的面前,低吼出一句,「閉嘴!」
蔣紹承正著急地吼著呢,突然就被這陰鬱的正臉給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呢,那兩個帶著精神力震懾的字就這麼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震的他條件反射的就閉了嘴,閉得緊緊的。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不發火。孫示武偷偷觀察著簿泗已經能捏出水來的拳頭,這要不是他們說好了什麼的原因,這拳頭絕對就塞進那火氣罐的嘴裡了。
簿泗扭回他的腦袋,繼而不著痕跡地轉著眼珠子環顧了四周一圈,左邊是孫家,右邊是幾十個三級以上的圍觀異能者。
想起孫王問他的如何解決,簿泗在心裡露出個詭異的笑容,終於打定了主意。
一句話不多說,一點醒兒不提,簿泗退後兩步,直身站在大太陽底下,一張白白的臉被照的反光。
眾目睽睽之下,他抬起右手,伸出細長的手臂,左手豎起呈掌狀如同一把利刃般,對著小臂一秒沒停頓地就劃了下去。
「滋滋」兩聲,隨著皮肉的綻開,閃著水澤光芒的血液就炸裂般地噴湧出來了,順著手臂洶洶流下,『滴滴答答』地打在沙地上。
蔣紹承原本以為只是一兩口血的事兒,不然就是一指甲蓋碎肉,可結果現在那血花就跟噴泉似的,稀里嘩啦撒一地,一想到這是靈丹妙藥,能治長生不老,他光是看著都覺得心疼啊,這都是命啊!
「你咋不先說一聲呀?你別浪費了啊,我都沒準備接好呢!」說著,蔣紹承趕忙鑽進車裡,耳朵里都是「嘀嗒嘀嗒」的落水聲,他手忙腳落地拿著水壺從車裡伸出手來,要去接那不要錢的珍稀品。
結果還沒碰到那珍貴的血液呢,他手裡的水壺不知怎麼的忽然就砸在地上了,而且砸的還特別用力,就像是被人狠狠扔下似的,「鐺啷」的響聲特別大。
「有人!」沛兒眼尖地看出異狀,趕緊一個轉身站在蔣紹承前頭,纖纖細指拂過耳後秀髮,眉眼一厲,頓時釋放出百條帶刺的綠色藤蔓,藤蔓像長了眼的觸手般,蠕動著在周圍警惕地搜尋著。
沒有心神去理會隊友異狀,光是聞到那股濃烈鮮甜的血腥氣味,李春光那被綠色瞳孔占據了整個眼眶的眼睛就閃閃發亮了。
他難耐地輕輕喘息著,壓抑住嗜血的欲望,動作緩慢地坐起身,探著頭望向車門外的男人,這一看,他青紫色的指甲不禁一顫。
竟……竟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