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是這麼一朵高貴冷艷,簡單粗暴的兩葉花。
感覺到有人靠近,兩葉花的烈焰紅唇動了兩下就張開了,露出嘴裡的兩排菜刀一樣的尖牙,抖動兩下,隨後又像是見著主人一樣地高興起來了,它們揮舞著兩片葉子,紅唇嘟得老高。
宮三晝站在大門前,一直五官原地不動的臉忽然攀上一絲愉悅,黑漆漆的瞳孔里點著兩抹亮光。
「喀嗒。」大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比宮三晝高上不少的黑影籠罩上來。
第95章 蠟筆畫
「三兒……晝。」門口處,這身高一米八幾,身材偏瘦的男人迷糊地睜著一雙琥珀色的橢圓狐狸眼,一口兒化音講的非常標準。
「……別叫我。」宮三晝臉上那絲愉悅消失地無影無蹤,揚起桃花眼,抬頭瞪著面前的男人。
看看這一身,簡直就像是從人體藝術館裡拉出來的抽象派人體藝術家。
五顏六色的臉,色彩繽紛的衣服,呵呵,就連指甲蓋都沒放過,全部都被蠟筆抹得不忍直視。
「進來。」離家兩日的宮三晝走進房裡,對著還在門口呆呆站著的簿泗喚了一聲,低低的少年嗓音聽不出喜怒。
簿泗點點頭,伸手關上門後,忍不住抽抽鼻子,他的鼻尖上滿滿充斥著蠟筆的油味兒,原本還不覺得,現在他開了房門,聞到了新鮮空氣,這才覺得鼻子不舒服。
轉身看著前方少年上樓的背影,簿泗下意識地就跟了上去。
東方傳統的木製浴室,一間十平方米左右的屋子,暖黃色的光照亮了四邊的紅色木製牆壁,離門最遠的牆壁衍出一個半圓形的木質浴池,它幾乎占了浴室的三分之二,躺下四人都綽綽有餘。
「把衣服脫了。」宮三晝脫下外套,挽起袖子,一邊用手攪著水龍頭裡放出的熱水,一邊頭也不回地對一直默默地站在他身後當背後靈的男人說道。
「哦。」簿泗臉上的蠟筆痕跡因著浴室里冒出的水汽,開始由僵化變得潮濕起來,黏在他的臉上痒痒的,他伸手抓了抓臉,再晃了晃頭,才開始脫衣服。
宮三晝默默看著在木質浴缸里坐好的男人,看著漫上來的水花,他將袖子擼的更高些,伸手抽出掛在一邊的毛巾,浸濕了後伸過去給男人擦臉,男人乖乖地坐著,仰著頭給他擦。
「你這幾天有去找盛楠姨嗎?」宮三晝給簿泗清理著耳朵,耳廓上竟然也被畫的亂七八糟。
「沒有,不想去。」簿泗歪著腦袋靠在宮三晝的肩膀上,雖然耳朵被暖呼呼的毛巾擦拭得很舒服,但一提到這問題,他還是皺了皺眉答道。
「怎麼了?」
「有個女的一直看,不喜歡,想打死,她不給。」簿泗說著,很是嫌棄地瞥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