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了,原來是是宮三晝熟悉又恐懼的『咯咯咯』腳步聲。
驀地,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過,場景再度轉換。
這次出現的是一個秋意涼涼的中式庭院,地面上的落葉被處理得很漂亮,厚厚的一層均勻地灑落在地上,但唯有庭院的角落邊邊上的落葉與眾不同,它們都被不規律地濺上了點點鮮紅。
在那落葉上,鋪蓋著一張潔白如雪的皮毛,它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地躺在地上瑟瑟發抖,走近一看,甚至可以感受到它的溫熱。
「嚶……」就在雪白皮毛的不遠處,一隻血肉模糊的東西正在脆弱的悽慘吟叫著,那東西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珠子,裡面盈滿了濕潤。
那東西的正前方坐著一個蜷縮成一團的孩子,他正是上個場景中濕漉漉的小天使——宮三晝,他看上去比之前要大了一點,雖然還是小小的一隻,但他的五官輪廓比起上一個場景中的要長開了許多。
宮三晝神情有些呆滯,他兩眼無神的望著面前這隻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的東西,原本黑珍珠一樣的眼瞳失去了所有的星光,他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一動不動的樣子像個精緻無比的瓷娃娃。
「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看你的樣子,你好像心疼啊?」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了,這聲音清新脆亮,溫柔水潤,仿佛最知心的大姐姐一般,僅憑這個聲音,她就能給人『好人』的印象。
不知何時,一個男人走到了宮三晝的身後,他蹲下身,想要輕輕的抱住這孩子已經僵硬了有三小時的身體,但下一秒,他的懷中卻是一涼,終究是抱了個空,而那僅僅五歲的宮三晝仍舊呆呆地蜷在地上,原來,男人的雙手竟然直接穿透了他,男人根本觸碰不到宮三晝的身體。
「你在做什麼?這可是他的噩夢,所有東西都是虛象。」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她輕笑了幾聲,柔情似水的問道:「要去下一個夢境嗎?我估計這個夢境接下來的東西你可能不太想看到。」
「繼續。」薄泗收回手,站回了宮三晝的身邊。
「好吧,雖然我看不見,但接下來的境界波動很大,你可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可別像第一個場景那樣,差點就走火入魔了。」
很快,天完全黑了下來,抱著雙膝呆愣的宮三晝仍舊是紋絲不動,若不是他時不時的眨一下眼睛,一定會讓人誤以為他只是一個瓷像。
「宮三晝,你還在這兒?」來者正是把宮三晝的小白狐給活生生剝皮的少年。
他應該是十二歲左右,但他的身材卻比同齡人高大了不止一點兩點,強壯的身體就像一座雄偉的小山般,他跟上一個場景中的女孩在眉眼上很相似,都有一雙好看的大眼睛。
見宮三晝沒給他一點回應,少年的暴脾氣也上來了,他小麥色的臉上連譏諷的笑意都蕩然無存了,他越過宮三晝,徑直走向了那隻已經死去的小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