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把他當成玩具,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的薄泗……
似乎是察覺到了宮三晝的變化了,可薄泗依舊毫不在意的盯著宮三晝輕輕發顫的瞳孔,他面無表情的,輕飄飄的說出一句,「我真的會殺了你。」
話音剛落,宮三晝就像是被驚醒了一般,他緩慢地睜眼閉眼,隨即,他睜著黑亮的眼睛望向薄泗,突然,那雙漆黑的眼珠子仿佛是被凜冽寒風肆虐了一般,毫無預兆地就散去了濃濃水霧,滅去了黑暗中的最後一點星光,嵌在一片雪白之中,顯得格外瘮人。
不知過了多久,宮三晝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接著,他便很小聲的,像是一隻小奶貓在撒嬌一樣的糯糯道,「那你殺啊。」
「那邊有樹,車裡有打火機,你可以生一堆火,然後,把我手,我的腳,全部都折斷了,看看我的骨頭,它們會從這裡迸出來。」宮三晝說著,摸摸自己的手肘,把它獻到了薄泗的眼前。
隨即,宮三晝又張開了嘴,語氣興高采烈的,「接著,你可以把手伸進我的嘴裡,就像這樣,你把手指放進去,抓著我的舌頭,抓著我的喉管,把它們全部都扯出來。」
「你可能很喜歡我的臉,這樣的話,你可以把我的脖子擰斷,其他的廢物你就直接扔進火里,隨隨便便烤的焦黑就好。」宮三晝又揚起了自己的臉。
宮三晝又瞪大了那雙桃花眼,似乎是要讓薄泗看清楚眼眶裡的內部結構,「如果你看膩了我的臉,那我建議你可以把我的眼珠挖出來,我覺得你應該會很喜歡我的眼珠子,你可以把它們拿到河邊去洗一洗,裝在挖空的晶核里,只要你小心一點玩,可以玩很久。」
薄泗盯著他,眼神一丁點的變化都沒有,仿佛他根本沒有宮三晝在說些什麼一樣,不過,他捏著宮三晝的那兩根指頭卻是指頭泛白。
見薄泗沒有任何回應,宮三晝便露出一個軟萌甜甜的笑容,眯彎了的桃花眼一點情緒也沒流露出來,「如果你不這麼做的話,我就會一直跟著你,一直一直跟著。」
直到這句話說出來了,薄泗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他突然就閉上了眼,似乎是很煩躁一樣,長長的眼睫毛搭在眼瞼上顫抖著,聲音貌似很無奈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宮三晝抬起雙手,伸出指頭毫無顧忌地掀開了薄泗緊閉的眼皮,他對著那雙琥珀色的眼珠子無比虔誠的說,「把我的薄泗還給我。」
「求求你,把我的薄泗還給我。」宮三晝用雙手輕輕地捧著薄泗的臉,一雙桃花眼睜得大大的,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墜的淚珠,那眼神,真誠的讓人心動,他像是在做一個世上最重要的祈禱一般誠懇。
薄泗眼神平靜,一點波瀾都未起地看著他,真的僅僅只是看著他而已,眼睛也不帶眨一下的,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宮三晝。
「求求你,把我的薄泗還給我,求求你了,沒有他,我會死的。」沒有得到回答的宮三晝毫不氣餒,他再次祈求著,眼眶裡滿滿的都是淚水,卻再沒有溢出一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