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回答的宮三晝歪著臉,他的幾根手指頭還是卷在簿泗的衣擺上的,就像卷麻花一樣,一圈又一圈把自己的手指頭裹在裡面,他看向李春光,問:「你怎麼了?」
李春光聽著宮三晝這相當於傷口上撒鹽的問句,只能怔怔地望向宮三晝,可回應他的卻是宮三晝一點雜質都沒有的關心眼神,任憑誰都看得出來,宮三晝是真的不知道在李春光身上發生的事情到底代表了什麼。
回頭想想自己十五歲的時候,李春光不禁有些無語凝噎了,那時候的他也是什麼都不懂的,宮三晝這樣,他現在也可以理解了。
可是,簿泗也會不懂嗎?
如果宮三晝跑去問簿泗了……等等,剛剛簿泗應該看到了他的身體了吧,也應該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跡,那麼,簿泗並沒有阻止宮三晝的提問,那就是代表著簿泗也不懂嗎?
李春光下意識地抬頭望向簿泗,結果,他卻發現簿泗根本沒有把視線放在他身上。
簿泗就那樣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下巴壓在了宮三晝的頭頂上,仿佛是在玩遊戲一樣地用下巴在宮三晝的頭髮絲上滑來滑去的玩著……
看著這兩個人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李春光不禁愕然,這兩個人該不會都不懂吧?還是……簿泗見多不怪,根本不在意呢?
就在李春光糾結難堪的時候,突然,簿泗低下頭靠在宮三晝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正當李春光惴惴不安地想要側耳偷聽時,宮三晝就看著他,大大方方地告訴他了,「李春光,你要不要讓孫示武給你治療一下?簿泗說你那裡正在流血。」
說著的時候,宮三晝還擔心李春光自己不知道到底是哪裡流血,還體貼地給李春光伸手指明受傷流血的部位所在。
那隻原本讓李春光很是喜愛的白嫩嫩小指頭咻的一下,立馬就變成了一隻可怕的罪惡之手,把李春光本來就沒有剩下多少的自尊給全數擊潰了。
「……」李春光這下子連嘴巴都白了,太丟人了……實在是太丟人了……
宮三晝看了眼李春光的臉色就猜測得出自己這句話應該是說錯什麼了,但是,十五歲的少年有些不解,不過是受傷而已,難道有還什麼好羞恥的嗎?為什麼李春光要露出一副恨不得去死的羞憤表情?
再想了想,宮三晝換了個方向考慮著,也許是因為李春光第一次給人打的衣服都爛光了,所以就覺得自己很失敗呢?
這麼一想後,宮三晝覺得李春光這次也挺慘的了,不經然間,有些掩在心裡不想說出來的的話突然就蹦出來了,「那個人我沒有讓簿泗殺了他,你可以自己去殺了他。你的衣服都爛了,我可以做出一個隔離的小空間讓你回自己的車上換衣服,沒有人會發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