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半大少年就這麼坐在一個大男人的腿上,可宮三晝不僅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他還順從非常的自己挑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著。
八年的時間並沒有改變簿泗的外表,他還是像一個剛剛涉世的大學生那般,囂張揚艷的五官愣是給他營造出了睥睨萬物的氣勢,仿佛世界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還未褪去奶味的宮三晝屈著雙膝趴在簿泗的肩膀上,因為身體負荷不住精神力的原因,他的身體還是很瘦弱,整個人特別小隻的樣子,看上去就十一二歲一般,但因為他長得格外精緻,比小天使還小天使,又是手長腳長的,所以彌補了身體虛弱的缺點。
已經用通篇大論的解釋已經得到了簿泗肯定的宮三晝放軟了身體,懶懶地賴在了簿泗懷裡,他那張尚未散去稚嫩的臉上還帶著不滿的神情,他還是一個孩子,撒嬌是信手拈來的,他扒著簿泗的肩膀,不高興地在簿泗耳邊嘟囔著,「你以後別聽別人說的話,就聽我一個人的就好了,他們都是亂說的,就是在騙你,你不能……」
簿泗聽著宮三晝絮絮叨叨的不能這樣、不能那樣,那雙琥珀色的眼瞳里滿滿地都是散之不去的愉悅。
車外。
端著鍋子的李春光走出車門外,正當他打算往紅旗聚集處走的時候,就剛好看到了迎面而來的九淵和賴笙。
他們兩人昨晚受的那些都只是皮外傷而已,並沒有精神力上的實質損害,只要找孫示武稍稍地修復一下,他們身上的傷痕就都恢復的差不多了。
此刻看著他們神清氣爽的樣子,倒像是已經找過孫示武了。
九淵在李春光看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停下了前行的腳步,同時也下意識地伸手把賴笙攔住了。
但九淵想像中的任何暴力場面都沒有出現,比如李春光會把鍋里的熱湯潑過來,比如李春光會指著他們大罵,再比如李春光會直接衝上來動手。
現實中,李春光只是端著鍋子,站在原地盯著他們看,漸漸的,那一雙綠意盎然的異域風情眼瞳幽深起來了,就像一隻守在暗夜裡的野貓一樣,緊盯著它看中的爪下獵物。
面對著李春光這樣的眼神,九淵那發自骨子裡的絕艷魅惑半點都使不出來了,他水蛇一樣的腰身就像是被固定在了衣服內一般,直挺挺地僵著。這樣的眼神真是讓九淵不想再多看一眼了。
就是因為這樣,九淵才會只喜歡蔣紹承那種四肢發達,頭腦健腦的類型,一目了然,沒有攻擊力才是最好的,像李春光這種的,他真的是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吧。
「我們走吧。」九淵拉了拉還在跟李春光對視著的賴笙,準備無視李春光直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