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五年前的瘦弱少年,褪去稚嫩的外表,宮三晝已經成長到能與孫示擎比肩對視的身高了,兩米長的黑色大沙發包裹住宮三晝倒下的身體,將他的長手長腳都完整承擔住,只空出一點放置信封的位置。
宮三晝抬起手臂將信封舉到眼前,看著上面一個個熟悉的落筆,他雪白的臉上表情冷漠,蒼白的手指伸向了燙成圓形的紅印。
輕輕一撕開,李春光精美又有點囂張的字跡慢慢展現,他說賴笙未末世歌神巡演的最後一場演唱會開在月光森林,他去幫忙彈貝斯了,歸期暫時不定,讓宮三晝暫時不要找他玩,等他回來後會第一個來見宮三晝。
宮三晝撇下一邊嘴角,沒看完就轉向下一封信了。
這封畫著薔薇花的信封是蔣紹承和蔣沛兒的,蔣沛兒在信上說,他們一年一度的蜜月又要開始了,因為要趕往某個逾期不候的奇觀景點,所以等不到宮三晝回來便已經出發了。讀到信尾處,蔣沛兒說她讓李春光把她新做的冰淇淋和雪梨汁都放在宮三晝的冰箱裡凍著了。
視線在這裡停住,宮三晝的兩邊嘴角微微一揚,又多讀了一遍信尾……
等到所有信都讀完了,宮三晝才慢吞吞地一個一個折好信封,手伸到沙發底下去,熟練地將它們塞了進去,可能因為裡面早已經被塞滿了,所以剩餘空位有限,地上隱約有幾十個白色三角狀露出來。
知道自己將信封硬塞進去了,宮三晝看也不看地拿手摸索著,又將其他信封冒出的三角頭塞了進去。
躺在沙發上,宮三晝柔順的黑髮乖乖地散在額頭上面,他的頭髮已經長了些,蓋住一點眉毛,纏住半個耳朵,遮住蒼白的脖頸,在臉上投下灰色的陰影,一絲光影都照射不進去的黑瞳疲倦地躲在眼皮下。
沉默地呆了片刻,宮三晝換了個側躺的姿勢,伸出雙手抱住自己的雙腳,蜷縮在沙發上,他靜靜地望著跳動的火花。
在長年的適應下,厭惡光芒的暗系異能者已經習慣了身體暴露在微弱火焰下的感受,他的手指像是正在思考,在自己的小腿上輕輕划過,畫出一個『Y』的符號。
宮三晝在五年前醒來,那時他的大腦一片混亂,就像被殘酷地攪碎了一樣,他的記憶截止到出生後的第七年,暗系異能的弊端毫不猶豫地攻擊他,空間異能弊端也不甘落後,眼前的恐怖幻象接踵而來,血腥又可怕。
自己傷勢都沒有恢復完全的李春光又急又要假裝鎮定,他當時一邊安撫他,一邊又不要命地用精神力為他疏導,可坐在病床上的宮三晝本人卻生不出一點畏懼之心,洶湧而來的嗜虐暴躁情緒讓他變得亢奮又冷血。
在十分短暫的恢復期裡面,宮三晝就像快速接受自己喪失的記憶一樣,他超出A基地研究所的想像,用匪夷所思的速度,日進千里地恢復了曾經的力量。
研究所稱他擁有天賜的天賦,對自己的異能有與生俱來的操控能力,明明失去了記憶,還要跟兩個完全陌生的異能接觸,但他還是能比基地裡面最高階的暗系異能者李春光強上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