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這殘酷的陌生眼神,宮三晝難得愣住了,護在身邊的防護罩也自覺碎開了,他靜靜地立在原地,任由速度比槍出膛還快的簿泗一個暴起,將他整個人掀翻在地。
胸腹處有劇痛傳來,可宮三晝一丁點都不在乎,他只呆愣地仰視著單腳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簿允冉的臉上噙著冷笑,他知道,只要是自己的弟弟出場,沒有什麼事情是搞不定的。
他從去年就開始準備了,但又一直放不下心來,他害怕有什麼異數發生,他可沒有再多一條命了。但簿泗昨天的舉動刺激到了他。既然簿泗已經記起了那個廢物的名字,那就讓所有事情重新結束在今天吧,讓五年前的事情重現。
簿允冉祈禱著,務必要讓完全喪失了記憶的簿泗把宮三晝再次毀得徹底。
果不其然,宮三晝癱在地上毫無招架之力,就像一張軟弱紙片一樣被簿泗扔上扔下、踩來踩去地狠狠折磨。
心裡舒爽無比的簿允冉一邊用精神力操縱著簿泗的動作,一邊悄悄擦掉嘴角湧現的污血。
然而簿允冉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簿泗並沒有被徹底操控住心神,他正清楚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簿泗很清楚現在的自己一點精神力都沒有。
因為他昨晚做錯了事情,讓簿允冉不高興了,所以簿允冉就把他的精神力全部吸取乾淨了;因為他搞砸了試煉場,所以得到了對應的懲罰。
簿泗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不過他從來沒有讓簿允冉知道,即便是被簿允冉的精神異能操控了身體,他依舊可以保持自己的思想。
就算沒有了精神力,他還是可以感覺到現在所處的身體外有兩道多麼依戀渴望的眼神在盯著他。
這種眼神很熟悉,他似乎曾經日日夜夜每分每秒都被這種眼神折磨過。
感覺到溫熱的血液濺在臉上,簿泗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麼,他正在傷害這對眼神的主人,他很想停下,但是不行,他停不下來,身體就像不受控制一樣,拼命地向宮三晝攻擊出致命的傷害。
「首領!」一直注意著宮三晝方向的副團長羅蘭驚吼出生,她的首領明明可以毫髮無損地解決那人的,為什麼要一動不動地挨打?在見到宮三晝脖子上的血色後,她終於失去理智一樣地怒喊一聲,扔下手中的異能者,向宮三晝的方向沖了過去。
宮三晝在她靠近之前便抬手扔出一個空間牆,將羅蘭擋在對面,咳出一口血塊後,他命令道:「咳咳咳……別過來。」
被擋住腳步的羅蘭愣在原地,明明現在還有餘力將她攔住,那到底為什麼不反抗呢?
被簿允冉操控住身體的簿泗並沒有手下留情,力道依舊又狠又重,但漸漸的,簿允冉發現自己弟弟的動作開始變慢了,他似乎是厭倦了這樣單方面的毒打,突然停下動作,長臂一伸,抓住宮三晝的黑髮,直接將人從地上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