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完全沒有感情起伏的冰冷聲音,蕭牆感到自己的脖子都在瑟瑟發寒,他望著男人的背影,看著他大步走到數十米開外的大樹上,將一個方形的箱子抱了下來。
蕭牆縮了縮脖子,也不敢上前去,他隔著距離問道:「這位高人,您是要去A基地嗎?」
沒有回答的簿泗抱起自己的書箱,轉身朝蕭牆他們的方向走來。
像是沒有痛感神經一樣,男人踩過一地尖銳物體,還有時不時炸一下的炮花,依然毫髮無損地走到他們面前。
期間,簿泗還撿了金烏鐮的碎片,等在三人面前站定後,他一手抱著箱子,另一隻手僅用兩根手指就把鐮刀碎片捏成了薄薄一粒,對三人造成無聲的威脅。
「A基地,怎麼走?」簿泗又重新問了一遍。
對上那隻好像輕輕一揮就能要了他的命的手掌,蕭牆像是喪失了說話的能力那樣,僵硬地怵在地上,呆愣得望著簿泗。
嶽嶽也被嚇到了,她站在蕭牆的身後,不敢多說話。
在這個時候,嶽嶽還有餘力去注意丁零的樣子,她疑惑地察覺到丁零此時的樣子有些奇怪,平時就屬丁零的性格最是跳脫,但此刻丁零一改平時自來熟的勁兒,面對這個場面,丁零根本不敢動彈,只是用力抱住嶽嶽的大腿,眼神裡帶著恐懼。
對上這三張目瞪口呆的臉,簿泗低下頭,抱緊自己的箱子,抬手扔掉那粒圓球,手指又往脖子抓去了。
他在經過那片森林後,就知道自己從前一定在A基地和B基地之間來回過,他按照自己的感覺,在地底下快速自信地穿行。
直到在挖穿了一處空置的水庫後,簿泗終歸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他又重新往回走。
走到一半,背後就插下了一把銳利的刀身,他極快地側身躲過,但書箱外的葉子被鋒利刀氣割壞了,雖然書箱一絲傷痕也沒有,但簿泗也不打算就此翻過,他將刀片直接折碎,翻身上到地面後,他看著那三張稚嫩的臉龐,還有無法隱藏的恐慌表情,不知為何暴戾的心情忽地冷靜下來。
血腥的味道最難散去,那個雪白的孩子應該也會害怕吧?
找人問下路,可以省去不少時間,簿泗這樣告訴自己,抱著書箱的手也不再緊繃了。但連問了兩遍都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這些人可能不知道吧,留著也沒什麼用。
嶽嶽是治癒系異能者,對人的情緒變化很是敏感,她在一瞬間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戾氣加重,趕忙回答道:「A基地就……就前邊直走左拐,在、在、在水庫的正對面。」
她的話音剛落,四人頭頂上原本還算溫和的昏暗天氣突然大變臉,寒風從四面八方刮來,大雪夾雜著冰雹從天上重重砸下,陰色天空被一道又一道刺眼的光熱撕裂開來,灼燒的感覺直接刺入了她們裸露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