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宮三晝還沒被蔣沛兒帶回來的時候,基地內就突地起了場大火,其他什麼的都沒有損失,只燒沒了宮三晝和簿泗的那棟紅色房子。
當時火焰蔓延地極快,水系異能者還未放出水槍來,那隻燃了幾秒鐘的大火就燒滅了,什麼東西都被燒沒了,只剩下大片光禿禿、黑漆漆的土地。
沒等趕到現場的江盛楠收拾殘局,忽然又一陣狂風大作,將最後一點灰燼都吹飛消散了,這下是真的什麼東西都沒能留下了。
注意到宮三晝低落下來的情緒,江盛楠又指向第二張照片。
「這張是武子偷拍的,你們的房子剛建好的時候,他就想進去參觀,可惜被你給拒絕了,他就惱羞成怒地在窗外偷拍了客廳的照片。」
宮三晝隨著江盛楠的手勢,視線跟著移到照片上,深入靈魂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畢竟是曾經住過八年的地方,一霎間就讓宮三晝改變了想法,他細細地摩挲著照片邊角,心裡打算著回家就要重新換下客廳的擺設了。
「後來……」江盛楠又翻出最後一張照片,上面只有大片焦土,兩葉花妖嬈地搖曳在上面,「火燒得太快了,就幾秒鐘的時間,根本來不及撲救,也就只有不怕火不怕水的兩葉花能存活下來。現在,它們被你移植到了你現在住的房子前面守家。」
眼看著平鋪在宮三晝手掌上的三張照片,極端的對比之下,江盛楠忽然覺得這樣做有些殘酷了,注視著宮三晝目不轉睛的認真模樣,江盛楠忍不住轉移了話題。
「你現在住的那一棟房子設計是我讓沛兒春光她們刻意弄得和原來不一樣的,我怕怎麼都想不起來的記憶碎片讓你頭痛難受,所以就讓她們改了裝潢,免得讓你看著難熬。」
江盛楠又嘆了口氣,「我還以為可以瞞你一輩子,不行的話,瞞到你三十歲的時候也可以,只要多瞞幾年,說不定你可以找到替代簿泗的人……」
說話間,江盛楠感受到宮三晝幽深的眼神,她沒有閃躲地對上宮三晝的視線。
歲月並沒有在江盛楠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只是讓她看上去更加得成熟風情,她的面上露出無奈。
「你的父母都是狼心狗肺的人,兄姐又將你丟棄,在你的三觀建造最重要的期間,只有簿泗出現在你身邊,他與你共處了八年,同進同出,從未分離。所以,不論之前我如何費心阻攔,你們還是重逢了。現在我只希望你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了。」
就算宮三晝把脖子擋得多麼嚴實,她也能夠看穿上面的傷痕,除了簿泗,現在又有誰能夠傷到宮三晝。
都是命運,一切都是因果。
江盛楠幾乎要把這輩子的氣都嘆息完一樣,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愁雲,她雖不了解簿泗,但她永遠忘不了簿泗威脅她的畫面,江盛楠一個最高階血系異能者在簿泗面前竟然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當年若不是孫王受了重傷,她也不會把踏入曹婧玥的陷阱裡面。
不過現在A基地早準備好了秘密武器,江盛楠已經決定了,實在不行的話,她就安排人安頓好基地內的群眾,然後帶異能者直接跟B基地拼了,把簿泗搶過來。
不知道江盛楠此刻心中是如何雄心壯志,宮三晝收好手中的照片和紙張,他低下頭,神情真摯無比,「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