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三晝感覺到臉頰邊有溫熱的氣息若有若無地欺著,但他沒有朝氣息方向看過去,而是掩耳盜鈴般的繼續盯著出水閥察看。
「不洗澡。但我現在想試試。」
簿泗說完,親眼看著潮紅湧上宮三晝的整個臉龐,乃至眼圈都泛著點點紅光。
「你的頭冒煙了。」
「嗯?!」
宮三晝立刻收回在水裡試水溫的手,快速抱緊自己的頭。
「我的褲子濕了。」
「啊?」
宮三晝慌張地往浴缸里看,果然簿泗的半個身體已經泡在溫水裡了,寬鬆的褲腿在水裡隨著水閥衝出的水流鼓動著。
他竟然忘了先讓簿泗從浴缸里出來再放水!
「你快出來,洗澡……洗澡是要脫衣服的!」
「噢。」
宮三晝要去脫簿泗褲子的手指在半空中突然梗住。
「你自己脫吧,我去幫你重新放下水。」
宮三晝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老位置,蹲在浴缸邊伸著手拔掉堵水蓋,聚精會神地盯著熱水流失。
悉悉索索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衣服脫了放哪裡?」
「我、給我吧,我給你拿著。」
「好。」
「嗯。」
宮三晝抿著唇,也不抬頭,摸過衣服就放進了空間裡。
「你很緊張。」
「嗯?」
宮三晝徐徐地抬頭,儘可能地把臉上表情控制好,露出無害乖巧的笑來,再裝飾上一點小小迷惑。
「你想說謊?」簿泗的聲音實在太過於平靜,問話里沒有半點狐疑。
宮三晝定睛看向簿泗,沒辦法在簿泗毫無表情的臉上找到一點可供猜測的情緒。
他猶豫幾秒,囁喏道:「其實有一點點緊張,嗯,我可能真的很緊張,還有一點點焦灼,還有一點……嗯,我真的特別緊張。」
「為什麼緊張?」簿泗往前挪了點,將一個巴掌的距離拉到半個巴掌。
宮三晝頻繁且急劇地眨眼,他幾乎都要數清了簿泗有多少根眼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