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條網線,社恐的症狀緩解多了。再加上今天下午一起打遊戲培養出一點賽博友誼,他甚至敢壯著膽子在虞曉面前給老大解圍。
「我記得小時候住在福利院,他隔段時間就會消失幾天。」
殷幸思路活躍地說,「我們問他去哪了也不記得,院長更不會告訴我們了,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有沒有可能是那時候遇到的?」
連周夜聲都沒想到這,「……對,是有這麼回事。」
章元鎮同步翻譯給虞曉聽,末了暗戳戳幫教授說句好話,「這麼說來都是很小時候的事了,記不得好像也情有可原。」
虞曉將信將疑地打量身邊的人,晶瑩剔透的綠眼珠像顆會發光的玻璃球。
他當然還是願意相信朋友的。只是精神體中的發現太過令魚震驚,一時半會兒消化不完。
將精神世界向某個人敞開是十分危險的事,需要絕對的信任,是配偶之前都不一定會有的親密關係。
因為周夜聲這樣做了,他十分感動,已經決定把周夜聲當作最好的朋友——是唯一的,最好的朋友。最特別的那種。
他原本以為在周夜聲的心裡,自己也是同等的特級地位。如今卻發現其實在他之前,周夜聲就已經向別的魚敞開過——
有些說不明的失落感,給了他陌生的衝擊。
【你不要總是隨便向別人敞開精神體!】
【人魚種群中也是有壞傢伙存在的。你的精神體那麼嬌弱,稍微用點力一尾巴就被拍死了。】
「……」
周夜聲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嬌弱」來形容。可也聽得出,他算是勉強接受了現在說法,「那……我以後注意?」
虞曉抬起下巴,高傲地起身。
【我的遊戲機放在哪裡?】
哄好了吧。
隔著光屏,殷幸得意洋洋地朝他使眼色,已經把自己當初生怕被人魚咬掉腦袋的事忘得差不多了。
「你們明天晚上是不是要去出任務?怪有意思的,我給你們做遠程技術支持,改造幾套潛水作戰服和耳麥,海下一千米都有信號。」
看來今天下午的相處很愉快。周夜聲想到章元鎮發來的那張兩人專注打遊戲的照片。他自己都還沒跟殷幸說過這些,「你們聊了這麼多?」
「不知不覺就說到這了。」章元鎮不好意思道。
他是胸無城府的人,虞曉則是不拘小節,懶得隱瞞任何事。
「老大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出這麼多事兒都不告訴我。」殷幸抱怨道,「那兩個異管院的腦機儲存卡不該直接銷毀的,交給我說不定能挖出不少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