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走後,屋裡再度只剩下兩個人。
飛魚的故事也差不多講完了,見余隱不答話,便道:「貧道給聖上的丹藥,真的只是養身體。」
余隱抽了抽嘴角,「老夫在意的不是這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軌跡。
皇帝想要求長生也無可厚非,他只是不明白,飛魚跟他才見過幾次面,為什麼把這個告訴他。
飛魚苦笑道:「大人可能還不知道,我從聲音那兒得到了一個信息。」
「這個世界的人,就像被人圈養的動物。」
「而我們,就是被選中,最先殺掉的那一批……」
他曾經也以為自己是天選這子,注意擺脫廢材的命運,走上人生巔峰。
直到那股力量想要霸占他的身體,他才明白,他只不過是對方圈養一隻寵物,準確的說是一具身體。
那人覺得玩夠了,便拿去用。
余隱彎彎嘴角,「道長為什麼把這些告訴老夫?」
饒是不想承認,但是心裡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以為他在養女兒。
事實上,別人卻在養他……
細思極恐。
余隱強自鎮定地保持著臉上的微笑。
飛魚望著他的目光,緩緩道:「因為,我知道大人與我一樣。」
余隱如果剛才還能掩飾起心頭的想法,此刻,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
怎麼也笑不出來。
系統跟他說過,飛魚與他一樣。
此刻飛魚親口告訴他,兩人一樣。
一樣是被人圈養的身體。
一樣要經歷被某種力量養成,同樣又奪舍的過程。
也許,昨日她還是餘音。
也許,今日他還是余隱。
也許,明日他便誰也不是……
余隱的身體裡,住著的不是余隱,不是餘音,而是那股不知來自何方的神秘力量。
「大人,咱們為什麼不能聯手,打破這道禁固,咱們的命運,憑什麼要被旁人操縱,我們的人生,為何要被別人指手劃手,最後那些人只等著收割成功……」
余隱心頭砰砰直跳。
如果他感覺得不錯的話,那麼他腦中的那個所謂的系統,也已經開始收割自己的成果了。
想要霸占他的這具身體。
余隱穩了穩神道:「怎麼反抗,如何打破禁固?」
他們現在除了知道,或者懷疑這是一個圈養的世界之外,沒有任何足以證明,也無法證明,這個世界如何才能衝出去。
他原先所在的那個世界,他曾聽人說過,在星域的邊緣,有一道屏障,只需要衝過屏障,便能到達另一個星域。
可這個世界呢?
余隱的眼裡映射著飛魚圓潤的臉。
飛魚微微一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