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出的理由是——度假村的安保系統很健全,帶一個最有經驗的隨從就夠了,剩下的留在鎮上幫他看貨。
當然,分開行動的真正原因,是度假村內部的消費水平很高,幹什麼都要算人頭費,他作為「財大氣粗」的僱主,自然不能讓隨行忍者掏腰包,萬一傳出去,他就沒臉混了!
為了維持人設,也為了省錢,他給出了一個自認為合理的解釋。
不過,三個小孩都聽出了他的未盡之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不戳破。
中午的時候,海月和止水出門覓食。
他們坐電梯下樓,在一樓大廳,看到了一男一女在吵架。
女人是吵架的主攻方,薄薄的兩片嘴一張一閉,跟秋風掃落葉似的,罵起人來又快又恨!
她穿著一件透明防曬衣,裡面是一套嫩黃色的比基尼,頭髮濕濕,還有一股咸腥味,胳膊挎著個趕海小桶,桶里一把火鉗,腳踩一雙沙灘鞋,顯然是剛從海邊回來。
憑那身時髦的打扮,以及洋氣的口音,海月判斷她應該是個城裡人,而且長得年輕漂亮,即便性格像個炮仗,對面的男人也沒太生氣。
「我說過了吧,你的說唱太難聽了,海選就被刷了,怎麼還想上我主辦的live?」
「哦耶~這位美麗的女士,請再讓我試試,Whatever You Like~青龍不壓魚池,老子就是旭日——喔喔!」
「……」
女人難得的沒有說話,而是露出了「這是什麼垃圾」的表情。
海月站在電梯口沒動。
雖然早就有預感,但親眼見到這個怪腔怪調的黑皮壯漢,還是喚起了她久遠的記憶。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人柱力的尾獸化。
——在長滿蘑菇的山谷里。
止水挑了挑眉毛,道:「雲隱村的奇拉比?」
「是他,查克拉對得上。」
「他來這裡做什麼?」
「看樣子是來參加音樂節的。」
他一副「這很難評」的表情,沉吟片刻,說了句:「嗯,雖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人有自信是好事。」
那一邊,女人還是拒絕了奇拉比的自薦,甩手走了——完全沒考慮過這傢伙要是發起瘋來,能把整個鎮給拆了!
好在,奇拉比雖然看著精神不穩定,但實則很穩定,沒有發瘋,也沒有再做無謂的糾纏。
他「oh,No!oh,No!」地連叫幾聲,露出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誇張表情,垂頭喪氣,襯得那張黑炭般的臉,更加黝黑。
當然——海月知道,這都是裝的。
音樂才能被當眾否定,並沒有動搖他的自信。
他還是那個鬥志昂揚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