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沒來得及說話,海月先插嘴道:「『命在旦夕』是什麼意思?」
她看著止水翹起的捲髮,發尾有些凌亂。
——這傢伙又開始背對她了。
「你是不是受傷了?」
沉默片刻,他如實回答:「……是。」
「很嚴重的傷?」
「嗯。」
「不只是重傷這麼簡單,」老人嘆口氣,「他出現在這裡,實則非我本意。」
聽到這裡,海月像是預感到了什麼,按住止水的肩膀,想讓他轉過來。
老人繼續道:「他已是將死之人,所以才會在『集體無意識』暴走之時,誤入此地。」
「有什麼辦法救他嗎?」
老人笑容苦澀,似乎為這個問題感到困擾:「若我力量完整,倒是能救,但現在我作為陣眼,無法再動用『陽之力』。」
「陽之力……我知道了,也就是醫療忍術能救,對吧?」
「沒那麼簡單,」老人搖搖頭,「即便你用醫療忍術救過來了,也沒辦法把他全須全尾地帶到安全之地——他被一個奇怪的生物附身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說起這個能俯身別人的生物,倒是行跡可疑——數百年前,它曾潛入過這裡,慫恿不明真相的人們破壞了封印祭壇。」
聽到「附身」二字,海月看了止水一眼。
止水終於轉過頭,對她安撫一笑。
不知為何,她並沒有被安撫到,反而還有點生氣。
她抬頭看向六道仙人。
老人開始說起外頭的情況。
這個「幽靈老頭」能看見外面發生了什麼,不過他的視野範圍僅局限於島內,所以這麼多年過去,還是弄不清「絕」到底是個什麼生物。
老頭還在說著封印祭壇——那個矗立在祭壇中央的黑色石碑,是封印怪物遺骸的器物,如今落入絕的手裡,也不知對方會做什麼。
他說自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海月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一個孤寡老頭的絮絮叨叨了。
「我知道了,」她打斷道,「封印的事暫且不提,我會把變成『卵』的另一半靈魂回收——然後用這個力量,打死那群煩人的傢伙,最後再解決止水的問題!」
她知道自己在控制那股力量的時候,會無差別地釋放精神污染,正常人都無法承受,更不要說重傷狀態下的止水了。
若直接把人搶過來救治,只會加速止水的死亡。
還是先清場比較穩妥。